她一直都知晓自己不钟爱男子,从小便是如此,在前世的时候是个藏的很好的深柜,除了自己的好友,其他人一概不知。
只觉得她是全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所以才没有谈恋爱,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谈,只不过一直都没有遇到让她心动的女孩子,才会一直到三十三岁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现在来到了古代,她更是把自己的这件事藏得深,她知道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定然会被人唾弃和不耻,说不定自己家主的身份都会被剥夺。
她心里本质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不过是这个时代不能容忍这样的事。
女子作为男子的附庸,更多程度上是无法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生都无法自主选择。
哪怕如今的韩霜锦贵为一家之主,她也知道不信服她的人大有人在。
但是这个身份给她的便利也是有的,她不必要在幼时便匆匆下嫁,能够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她的野心和目的远不限于此,自然不可能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待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为了让韩老夫人高兴,她也不会去做这件事。
“若是真的钟爱,不用不好意思,老身帮你去说。”
韩老夫人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虽然这陈惟书的身份确实低微,但是没关系,这反而比较容易拿捏,不怕他图谋韩家的家业。
“不是的祖母,我对他并无那个意思。”
韩霜锦看着韩老夫人,认真地说:“现在孙女最想做的就是继续让韩氏以皇商的身份在永州城甚至是更大的地方做生意,我要的不仅是这永州城都有韩氏布庄,我要的是整个少阳郡,进而整个大南!”
“这…”
韩老夫人被她的话镇住了,她没想到韩霜锦的野心居然这么大,不仅要盘活现在的韩氏布庄,还仗着做那么大的生意。
这可就不仅仅是皇商了啊,若真如她所说,这韩氏今后在大南的身份将何其尊贵。
“成家立业是男子的说辞,若女子真嫁人了,夫家对我多多少少是阻碍。”
韩霜锦换了个相对委婉的说法,继续说:“且不提我对他并无那个意思,他的身份也注定了我们不可能,若是真的进门了,今后外界怎么传?说他攀高枝,从奴籍转为良籍。”
“或许他刚开始会心怀感激,但是时间长了他难道不会心生怨怼?若真的心生怨怼,那不仅仅是阻碍孙女未来的步子,指不定还会和别人联合起来夺取家业。”
“到那个时候,最亲近的人成为了威胁最大的人,孙女受的委屈可就更大了。”
韩老夫人一听也在理,尤其是韩霜锦表现出来的委屈的样子让她思绪发散,想到日后若是真如她所说,那不是得不偿失?
“那便听你的,不考虑她了。”
韩老夫人连忙握住了韩霜锦的手,轻声说:“祖母没想那么多,就是想着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关心你的,能护住你不让你这么累。”
“孙女明白。”
韩霜锦搂着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撒娇地说着:“但爹爹刚刚离世我便定下婚约,外头的人指不定还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
“而且布庄如今刚有起色却并不稳定,若是没能做出更好的成绩,明年宫中便不会收下我们的布匹了,到那时,韩氏便不再是尊贵的皇商了。”
“这不仅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若是让这名头落在了旁人手上,今后还有谁会来我们布庄?”
“所以祖母,孙女不急,如今这不在孙女考虑的第一位,待爹爹的丧期过了,若真有合适的人选,孙女那时一定考虑,好不好呀?”
韩老夫人听着她说的话,心头默默叹了口气,是她太想当然了,只想着找个人帮她一起撑着,却未想这是不是韩霜锦需要的。
“好,祖母听你的。”
韩老夫人点了点头,轻笑着说:“祖母不给你拖后腿啦,这事就让你自己主意吧。”
“谢谢祖母!孙女就知道祖母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