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确自己要什么,许则川也给的大方。大家交易一场,我做他的情人,他给我要的东西,给的够多了,我就可以走了。”
听安把平板转向蓝辞。
“我是一个小人物,手里没有资源,我想要的靠我自己十年二十年都无法得到,但有人可以轻松给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但我不介意去争取,至少我还有得到的机会。”
新年假期的咖啡厅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位客人。法式浪漫情调的音乐飘荡在空中,蓝辞看向屏幕上的offer,然后望向对面坚韧的人。
“你的梦想是读书?”
“不。”听安摇头,“我只是不想无知。人终极一生都在探索自己,而我只是刚好对苏黎世联邦理很感兴趣,从我听到它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它。所以我想知道,我为什么爱它,而想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亲自去看看。”
暖风把人吹的晕乎乎,在温室里人很容易产生惰性。但蓝辞却只看到了听安眼里闪烁的向往和自由的光。
自由,多美好的词汇,闪烁着银色的光辉。有多少人曾为它前赴后继,又有多少人把它遗忘在内心的角落,困在物欲的生活。
“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蓝辞道。
听安毫不否认:“当然。我在这个城市除了萧姐没有别的认识的人,见到你的第一面,我的感觉就告诉我,你和我一样,有一颗向往的心。不管向往自由还是什么其他。”
“我们很相似,同样在底层挣扎,同样有自己内心想守护的东西,只不过能力有限,好像总需要外界其他的手段来帮助我们。”说到这里,听安顿了两秒。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无力,我只会借着这道梯往上爬。刀锋边缘锋利无比,就算会把人割伤,至少我们曾经为了想要的东西,感受过在活。”
“人总不能一直待在淤泥里,总要抬头看看月亮,万一哪一天就真的和它一样美好了呢?”
听安看着蓝辞。
“你说呢,阿辞。”
听安的话让蓝辞心头一颤。
他忽然明白了听安叫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蓝辞,希望你可以振作,别把自己困在过去,未来,值得你去期待。你自己,也值得更好。”
女孩子大约是最坚韧最顽强最勇敢的,她们从不放弃,即使上帝并没有给她好的牌,但她依然可以打的完美,打的不屈。
谁说宝石会蒙尘,若有一日流水过,阳光之下,如星星般耀眼。
“谢谢。”蓝辞道,“但我现在……确实没有想过那么多。”
听安也知道自己或许过于直接,没有委婉。但她对于朋友一向如此。
“我不习惯对想要交朋友的人掩饰,很喜欢直入主题,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唐突和冒犯。”
蓝辞摇头:“没有。我欣赏你的勇气和以小博大的魄力。”
听安合上电脑,她把蓝辞当朋友,也能观察出蓝辞对自己不讨厌,甚至蓝辞有时候会下意识朝自己索取意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一种人,蓝辞自己也知道。
否则蓝辞这样孤冷不和大众人群掺杂的人,是不会连续两次出来和她见面的。
蓝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在朝她靠近、寻求意见。
蓝辞也清楚听安抛来示好的橄枝,毕竟这种话,不是可以随便对别人说的。有些人听了会嘲讽,有些人听了无感,是个聪明人,不会把这种事讲出去。
既然讲了,那就是信任。
蓝辞想起了自己和宁渡。
“我和宁渡,关系就像你和许则川。”蓝辞缓缓张口,“至少我认为,我们和交易没有任何区别。”
蓝辞想起昨晚花房里冲动的亲吻和夜晚睡前的交谈。他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他的困惑,以及他和宁渡不清不白的关系。
“但宁渡总表现的很在意我,我并不觉得那是真心,只是认为宁渡在玩一场徐徐图之的游戏。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厌倦,但我不想陪他玩。”蓝辞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何去何从,我只是很累,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想去触摸一盏灯,但当我真正走到那盏灯前时,我却发现我想要的早已离我而去。”
“我想过和妈妈的以后,也想过和姥姥的以后,或许只是很平常的日子,一日三餐,有稳定的工作,有人等我回家。可是未来和我想的不一样,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样的未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期待。”
话音带着哽咽,以前从不哭的人,学会了掉眼泪。所爱之人会给予自己力量,会让自己坚定的往前走,但当这样的力量消失,蓝辞陷入茫然,原来自己是那样脆弱,是那样需要呵护。
他一个人走了太久孤独黑暗的道路,想去触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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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的未来,可是入逆水行舟,不断被推回过去。
命运的残酷把他一次次打垮,低谷从没有底,只会让他一次次粉身碎骨。他绝望无人知道,他的渴望无人听见,深渊里唯一的阶梯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