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蓝辞站起身。
商言完全没有预料到蓝辞会有如此雷厉,准备好一切,滴水不露和他谈判。
他慌忙站起身,喊到:“蓝辞。”
蓝辞抬眸,漠然地看着商言:“还有事?”
商言被那目光看得刺目,可意识到自己对蓝辞的所作所为,一瞬间,所有挽留的话都咽回了肚中。
“没有。”商言道,“好好吃饭,你瘦了很多。”
听了这话的蓝辞目光盯着商言,仅仅是两秒,就漠然的收回目光。
而商言只能看着蓝辞的背影朝他远去。
从他决定利用蓝辞那一刻,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从餐厅出来,夏风从江边吹来,蓝辞忽然很想抽烟。
他拨了通电话。
“酒吧,要不要来。”
九点半,酒吧刚刚开场。
震耳的DJ伴着炫目暗色的灯光,正是年轻人寻欢作乐的好时间。
酒吧的一处卡座,听安倒了杯酒,递给蓝辞。
蓝辞接过。
“有烟吗。”蓝辞问。
“烟?”听安怔了下,“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没有,”蓝辞说,“你能教我抽烟吗。”
听安两个月前和蓝辞见过一次,那时候她就发现蓝辞变了很多,从前是话少,现在是沉默。他像是有了心事,也有了想做的事。可是他不能告诉别人,只能自己藏在心里——他有很大的压力。
“宁渡是你爱人吗?”那时候她忽然出声问。
蓝辞停顿了半秒,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她。
“不,宁渡是我的阶梯。”
那时候,听安就知道蓝辞走上了和她一样,可又完全不一样的路。她走的路是以小博大,要的只是自由和精神。可蓝辞要的更多,有那么一瞬间,听安甚至产生了荒谬又可怖的想法——蓝辞玩的更大,他要的是地位、名利。
“压力很大吗?”听安摸出一盒万宝路,掀开蓝黑色的烟盒,取了一支,递给蓝辞。
她拿过一支卡地亚的打火机,先给自己点燃,再给蓝辞点燃。
两只冷白的手夹着同样纤细的烟。蓝辞学着听安的模样,把烟含进口中。吸第一口,蓝辞呛了出来。
“咳、咳咳。”
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呛出,蓝辞转身猛烈地咳嗽。
听安吐出烟圈,看见笑出了声。
“阿辞,抽烟不是这样抽的。”听安递给蓝辞一杯冰水,给蓝辞演示着。
“第一次抽要少抽一点,然后用手捏住鼻子,用嘴吸气,接着呼出来。”
听安给蓝辞示范了一遍,蓝辞双指夹着烟,重新吸。这一次,他按照听安的办法没有再呛到,一支烟熄灭,蓝辞想根本不够。
他面临的压力很大,他不知道怎么排解。从他决定留在宁渡身边,用身体、用感情捆绑宁渡,来获取宁渡的一切,他就没有办法再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人了。
他卑鄙、无耻,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出卖身体,出卖灵魂。
他不是正常的人,也排斥正常的解压方法,他不喜欢喝酒,可心中积郁的情绪像是一块石头,堵在他的胸口,让他焦躁、不安。
又由于工作的需要,他不能外露一丝自己的反常,因为一旦宁渡察觉,他一定会被强制休息。
他才刚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谁也不能从他手中剥夺。
沉沦扭曲的心理在心底不断滋生,缠绕着一颗靠着仇恨活下去的心脏,让蓝辞感到焦躁、感到空虚,想要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