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短促地尖叫一声,手里的蜜瓜也掉在了地上。婉秋赶紧将她护在身后,瞪着闯入的猎犬,两腿战战,分明也是怕的。
追捕的侍卫乌泱泱地进到院子里来,猎犬受惊,更往前跑了几步。
“都停下,莫要惊了猎犬。”
为首的侍卫看出不对,抬手制止身后准备包抄而上的那群人。
这时猎犬已上了台阶,停在了婉秋、也是顾银韵的脚边。
它是极细瘦的一条黑犬,毛皮发凉,油光水滑。犬首呈长楔形,似是跑累了,正吐着舌头大喘气。
没多久,它细长的鼻头动了动,在地上嗅来嗅去。及至嗅到顾银韵掉落在地上的那块蜜瓜,才张开嘴,哐哐几口把瓜吃下去。
吃完,跑到顾银韵腿边蹭了蹭,把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娘娘,怎么办?”婉秋带着颤音。
顾银韵也是害怕的,但她深知,面对危险,唯独害怕最为无用。
将婉秋向身后拽了拽,顾银韵端起案桌上的那碟蜜瓜。边上的猎犬立即激动起来,“汪汪”叫了两声,尾巴疯狂甩了起来。
“好狗,好狗。”
好一条细狗。
顾银韵捻起一块蜜瓜,向阶下丢去。
猎犬纵身跃下,闷头吃瓜。
有用。
顾银韵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下来,又捻起一块蜜瓜,向更远处丢去。猎犬头也不抬,摇着尾巴追过去。
就这样,顾银韵将蜜瓜越掷越远,直将猎犬引向了侍卫所在的位置。
顾银韵暗示地看了为首的侍卫一眼,那侍卫心领神会,悄悄摸到了猎犬旁边,纵身一扑,将黑色的猎犬压倒在身下。
猎犬“汪呜”叫着,不算凶猛,也没怎么挣扎。
被牢牢控制住后,它竟求救地看向了顾银韵,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委屈。
顾银韵有点不是滋味,便挪开眼,不再看那猎犬。她站直身子,面色不快地问罪:“你们怎么回事,连条狗都看不住?”
侍卫们七手八脚栓了狗,正打算告辞离开,冷不丁听到顾银韵的斥问,动作不由顿住。
一侍卫犹豫半晌,率先发言:“娘娘,此犬疾于速,人力难以企及,属下们……”
顾银韵冷笑着打断他:“能力不够,理由倒是多。要我看,你也别当太子府的侍卫了,回乡耕田去吧。”
她是真的生气了。
还好这条猎犬攻击性不强且口味独特,被她半碟没吃完的蜜瓜给吸引了。若真是一条凶恶之犬,那会引起多大的混乱,又有多少人可能因其受伤?
那侍卫被骂的面红耳赤,忍不住回嘴:“属下犯了多大过错,是去是留,自有殿下评判,轮不到……”
他愈说,顾银韵的眼神愈是可怕。
为首的侍卫瞧出气氛不对,将犬绳丢给旁人,反身就给了那回嘴的侍卫一脚。
力气不大,形式大于实质。
他斥道:“失职在先,还敢狡辩?还不速速向太子妃娘娘请罪。”
说着话,他眼角的余光忽瞥见院外有人走近,再定睛一看,当即单膝跪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