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怕那个答案,他怕自己嘴笨解释不好,他怕误解越来越深,他怕裴云廷不高兴,即使现在他已经有点那样的情绪。
裴云廷丢下一句话,平静地陈述:“我看见了。”
初浔抓着自己的指尖,脸上全是歉意,他低着头,说道:“不是那样的……”
“我没有说什么,”裴云廷将手机扔在了副驾驶,转过脸去,语气也没有起伏,他在短暂的时间里收拾好了自己的状态,“是我喜欢你,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
他和他在一起已经不容易,他没有挑事的资格,即使看到别人亲吻他,他裴云廷也没有名正言顺上前的理由,是他喜欢初浔,是他奢望初浔,有别人喜欢初浔也是常事,他不能拿别人怎么样,更不能责怪初浔为什么会被别人喜欢。
初浔有资格选择他喜欢的人,有资格有权利奔赴他认为更好的人。
他裴云廷和每个alpha都是公平竞争的关系,他和初浔什么都没有,没有羁绊,没有牵扯,一句嘴巴上的喜欢谁都可以说,他凭什么要求初浔为自己守身如玉?他现在应该是自由的,他裴云廷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任何事。
他尽力地在说服自己,在说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信息素躁动,让他有了兽的攻击,让他想上前把对方撕成碎片的本能。
是他裴云廷,喜欢初浔,是他想要初浔,他就是没有要求的资格。
他认得清自己,所以总是不敢大意,就像现在他明明已经快要急火攻心,还要假装不在意。
“我刚刚抽了烟,车里很难闻,待会再走吧,你可以先回去收拾东西。”裴云廷说了后又觉得不合适,“不,你很久没回来了,你妈妈有让你多留吗?多留一天也没关系,都看你自己,我可以先回去……”
裴云廷没说完,他看见初浔摇了摇头,oga站在车窗前,初浔绯红着脸颊说:“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刻意的长篇大论都封在了脑海里,车子里安静极了,裴云廷的自我慌乱似乎在一瞬间被推翻,他的车窗前站着那么纯澈的oga,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抚平他不安的情绪,他好像总是这样,从来不多说什么,但总是能看透他的狼狈。
这种温柔攻势,才是最致命的。
裴云廷轻笑一声,觉得这种自我怀疑自我揣测和自我纠结一点必要都没有,他总是想那么多,而事实上,初浔总让他出乎意料,让他做的那些心理暗示通通白费。
“好。”他说。
初浔没带什么过来,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了,母亲把他送到了门口,问他和纪修怎么了,纪修怎么不在了,初浔让母亲不要撮合他们,他和纪修不合适的。
母亲表现的很失落,她也是心急,担忧道:“这算什么事啊。”
她以为,初浔就要有归宿了,她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靠的男人,却没想到黄的这么快。
初母暗暗自责:“都怪我,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嫁给钟越,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攀龙附凤……”
“不是的妈,”初浔握住母亲的手腕,“不怪你,不要自责了。”
他和钟越的事情怪不到母亲的身上,是他自己眼光不好,是钟越不好,是什么都可以,但和他的父母绝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