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简明眼巴巴地瞪着凌励,声音温软,“阿励,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不好受。冬冬他爸混蛋,可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做事不给孩子留余地,我当妈的不能混蛋,总得处处顾念冬冬为先。”简明无奈,辛酸,“阿励,我有这么多负担,要不,我们算了吧,我活得窝囊,不能总连累你跟我一起窝囊。”
凌励沉吟半晌,“简明,你知道,我爸以前怎么形容我和我哥的?”
简明摇摇头,眼里的泪,摇摇欲坠。
凌励说:“我爸在说的时候讲我哥,人傻、钱多、胆子大;我呢,就是人傻、心二、胆子大。”
简明不太信,在她看着,凌家兄弟两个,人中龙凤,哪个都超出这个形容太多。
凌励逗猫儿似的,握捏简明小巧挺俏的鼻尖,道:“我以前跟你说过,没用的人,不止是你,还有我,我们都不够狠,没手段,做不出丧心病狂的勾当,硬不下心肠干太混蛋的事儿。简明,我想,这是咱俩的命吧。既是命中注定,何必再分彼此?大不了,我们一起人傻心二胆子大。”
简明大概是被这个烂比喻逗笑,嘴角扬起,像弯甜月牙,偏眼角大颗泪珠滑下来。凌励凑近简明,看到她眼底深处去,声音低沉、醇厚,“别再把我撵走了,如果你不能扬眉吐气,灰头土脸咱俩作伴;如果逃不掉窝囊,苟且偷生咱俩一起,好不好?”凌励试着哄简明,方式惨了点儿,“我想我们对人生的要求都不高,最次,我不像你前夫那么自私,你别像我前妻那样……”简明伸手,堵住凌励的嘴,不忍听他再说。
凌励握住简明的一只手,放唇边吻,嘀咕:“其实,是我不好,我应该早告诉你,他对你贼心不死。”
“阿励,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简明眼里无限深情,无比真诚,声音里有无穷的爱意和泪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都知道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对方代表什么,凌励甚至能感受到,β脑电波以高波16-32hz的节律呈现,排山倒海而至,却又柔又薄似三月杨花扑面,迷了凌励的眼,软了痛了他的心。
对着简明的目光,凌励想说点什么,习惯性,大手掌拍拍她脑袋瓜,可手上拍的动作,触到她黑发的那一刻,拍的动作,不知怎么就改成了抚摸。他的手掌抚着简明纯粹洁净的黑发,拇指顾手擦掉她眼角泪痕,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在胸口翻滚澎湃,俯身,吻住她。她的唇,温簌,哇,他总算是吻到她了。不过,他有事要讲的,从这个吻里把自己挣出来,额头抵着简明的额头,与她鼻息相绕,口里还染着她的味道,她刚刷过牙,好清新诱人的薄荷香,思维不知怎么竟还能继续,“我是说,上次跟你讲好的……”
简明眸子漾漾的,水气纵横,这会儿,凌励才发现,她脸上,因这个吻而染一层红晕,像是白玉上涂了胭脂般娇丽无双,不,其实,那简直就像是刚刚激吻后的玫瑰色。凌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又吻下去,他的唇摩挲着她的唇,这姑娘又软又甜,凌励都快跟着烧起来了,可是,对,刚才的事情没说完。
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放开简明,凌励喘息沉重,瞅着简明的脸此刻更红了,脖子和耳根也泛着粉红一片,衬衫扣子没扣牢,不知怎么弄的,多拉开一粒,玲珑锁骨和小半肩膀露出来,润如凝脂,触手可及。简明没有挣扎,柔顺,乖巧,安静,羞涩,唇上色泽,艳得惊心动魄。刚刚要说的是什么来着?再等等,现在没空。把简明揪着他衣襟的两只手捞起来,绕到自己颈上,凌励用手托住住她柔韧的腰背,下一秒简明密密实实贴紧他怀里,深吻。凌励扶着她的头,需索,狂野,吮她的唇瓣舌尖,没完没了的方式。热,她的身体、呼吸、唇舌,还有软绵绵绕在他颈上的胳膊,热得凌励自觉危险,他好像要炸了。而怀中的简明,微微抗拒,糯而柔腻,哼唧嘤咛:“你弄得我都快没法呼吸了。”
凌励不得不再稍微克制点,意犹未尽,唇印着她面孔的轮廓、唇角、下巴、面颊,到耳垂,再到脖颈,忍不住,牙齿咬她,不轻不重。简明身体微微发颤,喉中难抑呻吟。凌励一连串,不解恨似的,又吮又咬,片刻间简明颈上,落几点红莓花。这被人看到多羞啊,简明捶凌励肩,拳头无力,抵抗也无力,“别闹了嘛。”凌励的鼻息喷在简明耳边,总算把要交代的那一桩给念叨出来:
“你没忘吧?搬家!”
简明答应,乖巧甜蜜,“嗯,我答应。”
“好,你和冬冬马上搬到我家来,从此冬冬见罗世哲,必须我在场。”凌励对着简明的眼睛.“今后,为了冬冬,我不会再骂罗世哲是个孙子,我尽量与他和平共处,但,你不能与冬冬和罗世哲在一起独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简明应:“明白。”的确,如果罗世哲对她有什么意图,冬冬还小,他不懂,未必会站在妈妈的立场,简明必须戒备了,“我都听你的。”
凌励深呼吸,“好,听我的,让我再亲亲你……”
虽然和简明都有默契,罗世哲欺侮简明这件事情不给孩子知道,对罗世哲也不追究,可当凌励面对罗世哲的那一刻,情绪还是会有失控。不日,凌励去冬冬暑假期间的托管班接冬冬放学,竟遇到也开车来接冬冬的罗世哲。罗世哲一成不变的打扮,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黑西裤,一头黑发,浓密服帖,不过脸色略有憔悴,声音沙哑,文弱,苍白,见到冬冬,笑意温柔,招呼:“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