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生自认为见过不少通机变者,但他们与庆慧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庆慧之迅捷之果断,乃生平仅见,令人久久不能平静的同时,更是叹为观止!为苟全性命,竟是连一点形象都不顾了。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先前静如沚水、高深莫测的样子?除了狼狈,就是不堪。不过倒也是能理解。这都已经摆明打不过了,如果再不呼救,就没机会了。可问题是你的师父能追上沉香的速度?就在庆慧开口呼救的瞬间。沉香便已来到他的面前。虽然只是影子,道行实力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但以前毕竟是修炼有成的神人。存在,即不可思议。“华山宣花斧!你到底要干什么!是真要杀了我吗!”庆慧吓得脸色都青了,下意识咆哮质问。“是的。”沉香简短而又淡漠地开口,紧接着单手高举宣花斧!“不!你不能杀我!我乃佛门弟子,更是你的请召者!”“聒噪。”沉香岂是能被束缚住的主?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家庭。此时,沉香已厌烦与庆慧的对话,于是手臂一紧,猛然向下施力!“斧下留人!大罗手印!”就在沉香即将取下庆慧的性命时。一道身影果断从寺庙内爆射而出,用一掌来化解!当——重斧偏移了轨迹,落了空。“好一个杀伐果断的神影!”老和尚眉目紧拧,若不是他刚刚决断出手,此时此刻还真叫神影杀了庆慧!这不是一个好惹的主。鲜有人能约束住他。“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佛门都是这么不讲武德的?”张九生摘下眼上符箓,露出温润双眼。“阿弥陀佛。”老和尚习惯性双手合十道:“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凭怜悯入世,既然事先说好讨教,此刻又何必下死手?若非是小先生违约在先,老僧又怎会出手相救?”“呵,你们佛家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若是那双狗眼留着没用,不如趁早捐了吧?”张九生冷笑道。“不是,你怎么跟圆空方丈说话的?还懂不懂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了?”一男大学生冷然地站了出来,无法忍受圆空被言语中伤。“就是啊,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点,至于这么呛人吗?”“道家果然是一群狂野之徒的聚集地,一点规矩也没有!”“简直太狂妄了!骂人之前也不先看看这里是哪里!佛家之地岂能容你道家放肆!?”“小道士,圆空方丈可是德高望重之辈,怎能被你这么羞辱?你给我道歉!”“对,道歉!必须道歉!”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所有学生都开始指责张九生,一副要将他吞没的样子。张九生当下付诸一笑。若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还出来混什么?就算全世界都在指责己身。那又怎样?道爷我依旧无动于衷,随心所欲!主打活的通透!“道歉?我道你们母亲的歉!若论身份,这个老秃子连跟我坐一桌的资格都没有!还让我给他道歉?你们应该先让他给我跪下!”张九生当众霸道出声。听得所有人嘴角皆是一抽。紧接着,场面变得无法控制,所有学生都在怼着张九生骂!可骂声中,竟是连个妈都不带!“一点含妈量都没有,看来佛门的调教比你们的双亲都有管用啊?我觉得你们还是赶紧把头发剃了吧,因为你们已经是合格的秃驴了。”张九生嘲讽完,还不忘比划了一下敲木鱼的样子,“你们以后就学着敲木鱼的样子说话吧,那样才更有感觉,哦对了,顺带一提,佛家的木鱼是偷我道家的,纯偷怪!”这般下。所有学生都破防了。骂声中也终于开始带妈了。相比此前的虚伪。此刻的真实,才像是个人。“小先生,此事与这些孩子们无关,你莫要将他们牵扯进来。”圆空眯了眯眼。张九生此番做法,就是在损害佛家的立世根基。若是学生们因此脱离教义,不受控制。那这两年的佛法教学,便皆都白费了。“牵扯?这些学生又不是提线木偶,他们骂我,是出自本心,何来牵扯一说?只怕是方丈觉得他们开始有点不受控制,从而感到一丝不快了吧?”张九生目光锐利道。“小先生,你何必屡次言语中伤我佛教?就算你是道教中人,也未免太过了些,阿弥陀佛。”“不好意思,今天佛教只看到奢华和享受,看到无耻和不劳而获,教义只为统治者加强统治而已。”“佛道儒,都仅仅是大道的一个观测面而已。大道恢宏,无法全观,只能通过不同观测面来阐述。你以道的心态站在佛的观测点,看到的也是佛,仅此而已。”“还得是佛门方丈,说话就是不一样,仅仅一句话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简直放屁!”张九生厉声道:“佛就是佛,道就是道,既有分歧,就有争议,别扯什么大道观测面,没那么深远,你只要不对,我就干你。”“那倘若是小先生不对在先呢?”“我便自省,愿意接受一切国家法律审判。”“既如此,那老衲便想就此询问小先生,你与庆慧又不是死斗,何必要他性命?这事是不是小先生有错在先?”圆空瞬间站到了道德制高点,并成功引起了学生们的阵阵共识。“就是,这又不是死斗,至于升华到你死我活吗?”“依我看呐,道家人就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心理变态,:()道门不教你放下,只教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