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扶了扶眼镜:“哥,你把我放进来,合规吗?”
“没事,”陶然说,“陆局特批的,他正忙着对付王洪亮,要不然还想亲自见见你。”
费渡想了想,对接见一个满脸褶子的中老年男子没什么兴趣,不以为然地转头看向赵浩昌。
只见赵浩昌刚开始色一变,整个人好像僵在了原地,然而仅仅是片刻,他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微笑。
“他比普通人更容易被激怒,也更容易感到冒犯,尤其是别人冲着他软肋戳的时候,”费渡摇摇头,“但是这样都能忍住,还保持基的理智,真是个人才。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愿意高价聘他做常年法律顾问。”
“他在文昌路口下车,”赵浩昌缓缓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呢?下车以后到他被杀害的过程中间发生了什么,你根不知道对不对?”
骆闻舟缓缓收敛了他的“故作惫懒”,脸色难看起来。
“你们什么也没有,”赵浩昌轻轻地靠在椅背上,“一句玩笑话,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监控镜头,就想诈我投案自首?”
骆闻舟一声不吭,难堪的沉默在小小的审讯室里蔓延出来,他好像已经黔驴技穷。
赵浩昌难以自抑地笑了起来,好像又“想起”了眼前这无计可施的警察是谁。
“骆队长,你们破案未免也太偷工减料了。”他说,伸出手腕,亮出他手腕上的镶钻名表,冲骆闻舟敲了敲,“离二十四小时也没多久了,我看你们也没别的事,我可以提前走吗?不行的话,给我一张床也可以,我想躺一会。”
骆闻舟莫名不喜欢他这个敲表盘的动作,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
这表情最大限度地娱乐了赵浩昌,他成功地压抑住了暴怒,却没有压抑住此时的洋洋自得:“我给你一个忠告,骆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们那一套老掉牙的刑讯手段审出什么的,别太自以为是了。”
他说着,自顾自地起来,装腔作势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赵丰年,”骆闻舟终于轻轻地说,“别太自以为是了,西郊北二十镇‘风情酒庄’12号的地下室,还睁着眼等你回去呢。”
赵浩昌的笑容冻在了脸上。
骆闻舟的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能解释一下死者何忠义用过的旧手机为什么会在你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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