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拿了我的印,叫容西出府去请主子爷回来做主。”
佟佳氏是睿王侧福晋,亲王侧福晋,跟睿王福晋一样,都有个私印。
入关前,王爵福晋还是有一定的权力的。就跟林丹汗的那几个福晋一样,多少有点势力在身边的。
是到了后来,入关后渐渐地整改,福晋们就专门宅于后院了。
也是入关后,福晋和侧福晋之间的差距,才渐渐拉大的。
这会儿,佟佳氏的掌家之权虽被收回去了。但她的私印只比福晋的小一点,似这等派人出府去寻多尔衮的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的。
福晋也不能拦着她。何况事关府里的三个孩子。
容西是佟佳氏跟前的掌事大太监,东院的事情一概叫佟佳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永平和永宁给占住了。
容西就只能管着外头的一应事情。
这几日佟佳氏交权了,容西正觉得没事干呢,三位小主子的事他插不上手,这会儿来了这一趟差事,他牟足了劲儿,拿着佟佳氏的印骑马就去了。
走的时候告诉永宁,不把主子爷请回来,他也不回来了。
这会儿王公大臣们在宫中办差,和后来在紫禁城值房里办差是不一样的。
规矩没有那么大,大臣们或许和外头不能时常来往,怕乱了宫里的规矩和秩序。
但作为王爵之身的多尔衮,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了。
况且府里出了急事,容西又是拿着侧福晋的私印来求见的,几经传唤后,容西就见到了周得胜。
周得胜将容西带到了多尔衮面前。
这会儿正是晌午后,不到大臣来见的时候,济尔哈朗也出去办事了,屋子里就只有多尔衮一个人。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一身朝服的多尔衮眉目庄重,面沉似水,听着容西的禀报,晦暗不明的眸中辩不出息怒。
跪着的容西却觉得屋里的气氛凝滞极了,压制的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鲛丝纱,毁掉了?”
容西没想到听见这样一句话,愣了片刻,才道:“回主子爷的话,奴才没有去正院,没瞧见如何了。但听见人说,说鲛丝纱那面上的颜色,已经枯掉了。”
多尔衮垂眸,看了看拇指上的扳指。
那丫头得了鲛丝纱,多高兴啊,笑得甜甜的,和他说裁制好了衣裳要穿给他看的,结果就这么没了。
还不定怎么难过吧。
多尔衮不说话,周得胜也不敢开口,容西就更不敢开口了。
只是容西觉得心里怪怪的,这个时候了,还关心鲛丝纱?
转念又一想,那是贡物啊,就这么毁掉了,怕是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啊。
可他只是个奴才,想不了这样的大事,只盼着做好自个儿的差事,好好的请了主子爷回去给小主子做主,他也好在侧福晋跟前露露脸。
“周得胜,拿了本王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专精儿科的太医去府上给大格格大阿哥还有二阿哥看一看。本王去禀明皇上。”
多尔衮盯着容西,“你跟本王去见皇上。把你知道的听说的,如实禀报皇上知道。”
鲛丝纱的事,小不了。小丫头现在扛不起这样的风浪。
但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