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慕士辰去世之后,方淑曼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抛弃她,这让慕昭多次怀疑过,像她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不值得让别人坚定的选择呢。
不然为什么连她的妈妈都选择不要她。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方淑曼虽然是她的妈妈,但更是一个独立人,她有权利选择任何她想要的生活,而自己即使是她的女儿,也不应该强制性的要求她为了自己妥协放弃。
说起来,她真的算不上多可怜多委屈,这个世界上比她可怜的人多的是,想想比她更惨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能释怀?凭什么不能释怀?
为什么一定要以爱之名强求别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那样的爱太自私,也太沉重。
重到难以割舍,刮骨疗伤也不能痊愈。
最初对待与秦屿池的感情,慕昭也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是现代人的感情太浮躁,还是她本就是利己主义者,深深的喜欢浅浅的爱,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可现在,慕昭迟钝地发现,她对秦屿池的感情,早已脱离理智的掌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没法再随心所欲地掌握自己的心跳。
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他而波动。
知道他一直在忙工作很辛苦,她会心疼;
知道他因为忙碌没法过来,她会失落;
看到他站在她家楼下,她心悸的难以言喻。
接受别人无私的爱,同时意味着要接受这份沉重,也要给予别人同样纯粹没有杂质的感情。
如果这个人是秦屿池的话。
她欣然接受,也心甘情愿付出。
慕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脑海里,有个念头愈发清晰——她好像爱上他了。
得出这个结论,慕昭的表情更怔然。
还是秦屿池忽然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要下来抱抱你男朋友吗?”
慕昭吸了吸鼻子,轻轻地嗯了声。
说完,她直接穿着毛绒绒的睡衣飞快地跑下楼,冷风直往脖子里灌,但慕昭丝毫没在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躁动酥麻。
发丝被风吹的凌乱,慕昭跑到秦屿池面前,没想是不是太主动太不矜持没有羞耻心,听他的话直接双手圈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胸膛里,仰着头,满心满眼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被她撞了个满怀,秦屿池身体僵了一瞬,唇角渐渐弯起来,回抱住她,“不是说想我吗?”
慕昭眨了眨眼。
秦屿池还在笑:“我怕你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就过来了。”
慕昭:“……”
她抬头看他,漆黑的眸子里噙着笑,俊朗的眉眼舒展开来,看着心情非常愉悦。
慕昭也跟着笑,露出浅浅的小梨涡。
南浔的冬天虽然跟北城没法比,但寒冬腊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