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爱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是该释怀了吧。
连亲妈都是这么想的。
怎么能要求其他人坚定地选自己呢?
然而,第二天上午,方淑曼来到病房,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昭昭,妈妈把孩子打掉了,等我身体恢复就做手术。”
慕昭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平静的心脏忽然窒了下。
手术的一切都很顺利,方淑曼一直陪着她,熬过排异反应,慕昭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漫长的梦,独自走在漆黑的看不尽头的走廊里,不知道是谁在指引她,她不停地往前走,绊倒很多次,但一次次爬起来,终于看到微弱的光。
慕昭努力睁开眼,这个点太晚,凌晨两三点的样子,病房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江述白先发现她醒了,晃醒刚睡着的方淑曼。
“昭昭,你醒了。”方淑曼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江述白的眼眶里也带着泪水。
慕昭艰难地弯了弯唇,安抚又感激地笑了笑。
她身体还很虚弱,等医生检查完身体后又睡着了。第二天,很多人都来看她,同学朋友导师邻居,沈思柠专程从国内飞来,苏漾从美国飞来,接二连三地进来。
门口传来声响,慕昭的睫毛轻颤,听到来人的声音,目光划过一丝黯然。直到她彻底恢复,才戒掉听到门响就探头看过去的坏毛病。
身体恢复后,慕昭回到学校,江述白和方淑曼也都回了国,这场病像是什么都没改变,但又仿佛改变许多。
慕昭完成耽误半年的学业,读完ll那年,她在慕尼黑已经待满三年了。
导师劝她留下来,慕昭这次没犹豫就说了好。
律所的工作很忙,比起读书时,时间安排的更紧,慕昭渐渐不喜欢社交,一有时间就会一个人去旅游。
她跑到阿尔卑斯山,在雪山上眺望云卷云舒;跑到冰岛去看极光,却没了虔诚许愿的想法;
最远的跑到美国,苏漾带她去苏必利尔湖,蓝天碧云,光影交错,慕昭坐在草地上,听到苏漾问:“还想他吗?”
慕昭的第一反应是:“谁啊?”
苏漾怔了下,笑了笑:“你说是谁?”
慕昭反应过来,淡淡的道:“很久没想过了。”
苏漾若有所思地哦了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苏漾去机场送她,忽然冲她狡黠地笑了下:“想不想检验你努力五年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