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嘉南问。“呜呜呜我不知道……”“你跟谁借的手机,把手机给他,我来跟他说好不好?”嘉南跟充气城堡的老板说上话,问清楚了地址,又跟慧琳说别害怕,马上来。嘉南给苏蔷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微信不回,联系不上。嘉南也想过让陈纵帮忙,但想到陈纵今天替黑皮看店,估计走不开。她看了眼时间,还是决定自己去。下午执棋之人被棋子杀死。“你的梦想是什么?”苏蔷的第一个男朋友曾问她。“当个杀手。”苏蔷想了想,回答对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说的是侠客吧?”“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苏蔷拿打火机在桌沿上磕了一下。杀手与侠客没当成,最后沦落成个妓子。许多时刻,苏蔷在心底这样奚落自己。在商场偶遇魏春生,决定跟魏春生上车的那一刻,苏蔷感觉自己是清醒,但又不完全清醒。她刚与几个朋友见完面,在他们怂恿下喝了酒。还喝得稍微过了量。司机下车后,车门重新关上,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蔷看着魏春生,注视着他的脖颈,咽喉,以及那层脆弱的皮肤。恍惚间,并未听清楚魏春生在说什么。自从被魏春生下药坑过一次后,她随身携带一把瑞士小刀。摸到刀的一瞬间,苏蔷涌现出强烈的对魏春生的愤恨:我为什么要被这样的渣滓毁掉。为什么偏偏是他接手文化宫,让她们的人生偏离轨道,她们本该有完全不一样的未来。为什么要被他掌控,又被他拿捏。他怎么还不去死,不下地狱?他才是最该死的!!!酒精让苏蔷的血沸腾、燃烧,空气中有无声吹响的号角与战歌,她此刻就是杀手、侠客,从自卫变成攻击,念头的转换不过半秒。瑞士刀如同许多次在脑海中模拟过的那样,朝对方的刺去。此时的魏春生是没有防备的。他上一秒还在跟苏蔷打感情牌,劝她不如继续留在文化宫算了,何必出去自讨苦吃,威逼利诱,还塞给她一张酒店房卡,交待说今晚十点。下一秒,死不瞑目。他宛如被扎出了豁口的水管,血从颈动脉迸溅而出。刀像根粗长的钢钉,钉在脖子上。他痛苦地挣扎,眼镜跌落,双目迅速充血,看向苏蔷的眼神中充满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