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心情不好,懒得费脑筋和他周旋,索性扭开了头。
谁知片刻后,头顶突然传来易忱的声音,欠嗖嗖的:“今天知道冷了?”
今天气温十度,钟吟又恢复往日的着装,套了件毛衣。
他语气吊儿郎当的,有种取笑她的意味。
钟吟没精打采地掀起眼皮,易忱正懒洋洋撑在她面前的栏杆上,眼尾微微上挑,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草草应付:“嗯。”
“不过,”易忱慢腾腾道:“也难为你日夜兼程了。”
她已读乱回:“不用谢。”
一连碰了两个软钉子,易忱竟也不恼,从宋绪那抽出保温杯抛给她,理所当然地吩咐:“今天冷,一会给我送热水。”
钟吟:“……”
这场篮球赛的结果毋庸置疑,计信大比分领先经管,取得了胜利。
比赛中途,钟吟还是认命地给易忱送了水。
这次他倒没有刁难人。
又或者说,他整个人都乌云转晴。
不过钟吟已经习惯他的阴晴不定,并没有很稀奇。
比赛结束,易忱回来这边,接过宋绪递来的外套穿上,拉拉链时,他目光突然一顿,落在正整理挎包的钟吟身上。
“这是林弈年那把?”
他说的正是钟吟手上那把伞。
她动作停住,略有些心虚地抬起眼睫。
但易忱的表情并不像询问,而是肯定。
看来他早已经知道这件事。
钟吟有种被审问的错觉,缄默片刻道:“…我是想着顺带还给他的。”
“拿来。”
钟吟:“…什么?”
“不是顺带吗,我给你带回去。”易忱说的漫不经心。
“……”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完全没什么问题。
但她不需要啊!
他帮还了,下次她还怎么和林弈年见面?
钟吟动作僵硬着,递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易忱却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伞,“磨蹭什么。”
钟吟:“……”
走在前头的程岸没发现这处的暗潮汹涌,转身兴冲冲问:“钟女神,你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你还是喊我名字吧。”钟吟听不惯这个称呼,“就喊钟吟,可以吗?”
“当然当然,”程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之前有点喊习惯了,那你和我们去食堂吃饭吗?”
钟吟摇摇头,情绪不太高地说:“我还要给室友带饭,就不一起了。”
“那你今天还挺自觉。”
易忱从她身侧越过,打了个哈欠,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