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也没全信,她知道沈昭心情不好,但她向来只会安慰女娘。添云和萤雨哭鼻子,她很轻易就能哄好,换她哄沈昭,支支吾吾半天,也柔声说不出来。
花锦只好拍了拍沈昭的背。
沈昭抱着人,总算抓住了什么实感,心中松了口气:“窈窈。”
“嗯。”
“窈窈。”
“嗯。你若还不说,我就踹你了。”
沈昭被威胁了,失笑片刻,松开了花锦,支起身子:“窈窈,不过这次我要说,我会好好待你,始终如一。”
他不会变成像陛下一样的人。
花锦总想和沈昭提起一年之约,不过她瞧着沈昭的模样,一直不敢提,她摸不清沈昭何时会走向一个极端。
花锦不想再听承诺,更不想再动摇,于是提起了别的事:“韩小将军成婚那日,你多备些厚礼,谢过他。”
沈昭应下。
祝绻第二日再来探病,带了好些珍藏字画,但他见沈昭已经能站在院中吹寒风,人都愣了愣。
正要说话,见沈昭身边的花锦朝他一笑,祝绻正要回以笑容,就见花锦欠身离开了,这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个外男,燕王妃与他身份有别。
祝绻抱着字画,还没呲牙,就见沈昭寒眸朝他瞥了过来。
祝绻愣是没敢多说,放下字画就走人了,心中痛骂沈瑾瑜,面上还得毕恭毕敬,气的他回去就找他爹的茬,让狠打了一顿。
沈昭病的突然,好的也快,他不敢懈怠,重新忙了起来,李昶沼行刑前,百里侯一病不起,陛下念在百里侯有功,还是饶了李昶沼一死。
不过对于李昶沼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来说,将他打残了流放,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百里侯却感恩戴德。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只剩下花府,陛下与沈昭互相推辞几日,都没能绕出弯子来。
花瑟作为妾室,又犯了教唆的罪责,百里侯保了李昶沼,留下她必死无疑。
花锦想做的却远不及此。
她在等沈焰的处决,她手上不会沾人命,尤其是沈焰的贱命,却不会让沈焰好过。
换
花府的火烛彻夜点着。
花忠眼角有着很重的皱纹,他额上的银发被风吹拂,双目无神,显得沧桑憔悴。
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低着头,并不想听花信给的建议,就在这时,府中的一个庶子壮着胆子说:“若阿爹当真无辜,是被长姊蒙骗,不妨主动入宫面圣,与陛下说清楚。”
花忠抬眸看了过来。
庶子欣喜道:“阿爹立下许多战功,若主动与陛下解释,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花信点点头:“也是个办法。”
花忠却莫名不敢开口了——他不是被蒙骗。
花瑟与他商议此事时,李昶沼也在场,花忠被这二人的狼子野心吓惨了,连打带骂要将人赶出去。
花瑟又搬出来了她那老生常谈的偏心话题,说花忠是怕花锦受了欺负,却不管她在百里侯府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