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说些什么,但由于太过激动,竟发不出任何声响。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美好且不真实,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回味着,诚惶诚恐,不敢沾沾自喜,生怕稍一声张,这美好便会烟消云散。
我配得到这样的快乐吗。
我恍然。
真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见我不说话,秦诀小心地试探,“不喜欢?”
我笑着摇了摇头。
“秦诀,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2)
我家附近有一个菜场,小时候,我很喜欢跑到菜场二楼的旧书摊,把那里的少女杂志和漫画书收入囊中。
那些杂志是我青春的启迪,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每天都会在睡觉之前,幻想着我遥远的十七岁。
直到很多年过去了,直到我已不再看少女杂志,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与那段青葱岁月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仍旧怀念我的十七岁。
十七岁,随处可见的炙热璀璨。
我们爱也好,恨也好,都是那么的真切。我们奋不顾身,自不量力地逞强。也怯懦,碰到一点点挫折,就仿佛遇见了天大的难。
可我们是那样的真实,就像生机勃勃的夏天。树翠绿,花纷香,连虫鸣鸟叫都那样的用力。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纵有瓢泼大雨,也总会雨过天晴。
仿如眼前的场景。
风吹麦浪,我们像长泊在黑暗中的船。
乡间的土路颠簸,路途遥远,但依偎在少年的背后,那些未知的忐忑便会如潮水般褪去,涤清滩涂的驳杂,留下柔软的,被阳光炙晒后温暖的沙。
“秦诀,以后的每一年生日,我们都一起过吧。”
他的身上散发出干净而清澈的气息,静谧地滋养着我。月色如墨,围绕他清瘦的轮廓画出一道柔和的光。
他的声音从前方飘来,软软的,像一阵清浅的风。
“好啊,明年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3)
我们来到一座河堤旁。
耿乐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辆拉货用的三轮车,载着骆沙她们先行抵达。待我和秦诀到时,他们已经备好了蛋糕和蜡烛。
天色已有些许泛白,乡间的雾气很重,如轻烟般在我们周围浮沉。他们的头发湿漉漉的,几双温润的充盈着水的眼凝神望向我,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是他们!”悠悠率先喊道。
“过——来——吹——蜡——烛——咯!”
她伸出双手,在唇边围拢出一个喇叭,声音在河面上久久回荡,好似一曲悦耳的童谣。
“你冷不冷?”秦诀侧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