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常的惯例,夏侯璟与众臣属们议事后,回自己寝殿与小公主一同用早膳。宋晚宁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他寝宫去。两人经昨夜的事情,乍一相见略显尴尬。但缈缈什么也不知道,仍像往常一样甜甜地喊着“阿娘”。小家伙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让宋晚宁瞬间红了眼眶。“阿娘,不哭。”小手扑腾着伸向她的脸,试图帮她擦掉眼泪。“阿娘没哭,是风沙迷了眼睛。”宋晚宁温柔一笑,像往常一样轻轻吻了吻缈缈的额头。还好她还小,并不知道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不可能有风沙。夏侯璟脸色不太好,整个人也恹恹的。看着亲密无间的母女二人,几度欲言又止,最后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昨晚睡得好吗?”这话一脱口他便后悔了。放在平时,不过是一句随口的问候。而此刻,倒像是讽刺。宋晚宁正抱着缈缈,用小银汤匙给她喂羊奶粥。听到他这话,手上动作微滞了一瞬,后又恢复如常。“还行,你呢?”孩子总是无辜的,在孩子面前,她不愿表现出什么异常。“我也还行。”两人心照不宣地说了谎话。就好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是温馨的一家三口。“父王,那个,缈缈要那个。”缈缈用小短手指着夏侯璟面前的点心大叫起来。他一样样端起来问道:“是这个吗?”重复了三次,终于找到了小家伙要的东西。他笑着端起那碟点心,走到宋晚宁身旁坐下,放到缈缈眼前。宋晚宁正举着勺子要对那块点心动手,怀里的小人儿却又拍手撒起娇来:“缈缈要父王。”这孩子自出生便被他们二人捧在手心里,无微不至照顾至今,养成了如今这副娇惯性子,格外粘人。夏侯璟对这个小公主无有不依的,立刻从宋晚宁手里接过小勺子,挖了一小块点心送到缈缈嘴边。“好吃吗?”他笑着问道。“嗯,好吃!”缈缈的笑容和他如出一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两人是亲父女。夏侯璟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一扫方才阴霾:“那父王以后叫人多做与你吃。”“不可,小心坏了牙。”宋晚宁板起脸,佯装生气。缈缈果然转过身,小手拉扯她胸前的衣襟,仰起头讨好地笑着:“阿娘最好了,缈缈会乖的,不会坏牙。”“你呀~”宋晚宁自然是拿她这套没办法的。三个人笑作一团,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门外,站着个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谢临渊。他捏紧了拳头,无比痛恨自己非要来自讨苦吃的决定。明明与夏侯璟约了半个时辰后在议事厅见,却在打听到宋晚宁来这里后,自己偏要跟来。好了,现在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满意了?明明身在光亮里,却觉得自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窥探着别人的幸福。在门外看了许久,连靠近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场景,本该属于他的。他不禁想起他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若那孩子还在如今这样幸福的一家三口,会不会也有他一份?“太子殿下?”进来送餐食的侍女撞见了他偷看的场景,心生疑惑。谢临渊回过神来,装作刚到的样子大步走了进去。宋晚宁和夏侯璟同时转头看向他,温馨的氛围顷刻间毁于一旦。她皱起眉头,抱着孩子站起身,让孩子的脸对着自己。很明显是防御的姿态。她在害怕他会对孩子不利。“不是约好半个时辰后再谈正事吗?太子殿下怎么提前来了?”夏侯璟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母女二人身前。谢临渊脸上云淡风轻,心中妒火翻腾。他无法劝自己接受他们是一家三口,而自己是个外人的事实。“本宫来看自己的”他话音未落,被宋晚宁急促打断。她轻拍怀中孩子的脊背,似是安抚,看向他的眼神却不如动作那般温柔,甚至冷得像冰:“想来太子殿下是有要事与王上商议,妾身和公主就不打扰了。”她分明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孩子面前做出出格的举动。可笑的是,如今他看似处于上位,可以任意拿捏,但对她依旧无法真的狠下心来。她眼里的厌恶和仇恨,是世上最锋利的刀子,剜得他的心鲜血淋漓。宋晚宁抱着缈缈要出去,谢临渊拦住了去路。“本宫与小公主初次相见,觉得甚是可爱,备了件薄礼,还望笑纳。”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捏在手心里,于宋晚宁面前展开。她眼里的戒备渐渐消散,萦绕起显而易见的疑惑。那是个小小的、红色的平安结,下面坠着块上好的羊脂玉。倒也不是那玉有多贵重。,!只是她想起来,这个平安结是谢临渊母亲的遗物。当年淑妃交给她,她不肯要,还给了谢临渊。他怎么会把这个东西送给缈缈?宋晚宁还未说话,怀里的小人儿自己翻了个身,看向那手心里的物件。“哇,真好看,缈缈:()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