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说正经的,我已和县主结盟,你今日也得罪了吴王府,萧家再想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萧纵面色严肃,“陛下年近五十,还能鼎盛几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陛下龙驭宾天,我这等先帝爪牙,能有什么好下场?”“阿稚,我得谢谢你,你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明哲保身从来就不适合我,不适合萧家,既然已经身在局中,我们就得争做控局之人。夫人可愿与我携手,看看将来?”元稚跟他十指相扣,摇了摇,“勉勉强强吧。”二人互通心意,萧纵揽着她小声说话,落梅踉踉跄跄跑进来,神色惊恐。“姑爷、小姐,谷雨她……她死了!”床上两人俱是一惊,立刻就要过去,萧纵拦下元稚,“你身体未愈,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元稚焦急万分,“出了这样的事,我能安心休息吗?别说了,一起去吧!”萧纵扶起她,落梅在前方带路,三人到了后院。谷雨的尸体由一根麻绳系着,挂在丹桂树上。清风拂过树梢,裙摆微微飘荡,远远看着,人像是活过来似的。落梅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两个家丁一直守着尸体,见主子过来,搓着胳膊上前。“大少爷!”萧纵颔首,挠了一下元稚的手心,“怕吗?”元稚前世在宫里没少见死人,杖毙的、中毒的、自缢的,再小的胆子也被吓大了。不过,为了不暴露,还是略装一下吧!她将头埋进他臂弯,哆哆嗦嗦地“嗯”了一声。“怕就在这儿等着。”“……”“谷雨的魂魄肯定在这附近,她要是找上我怎么办?”元稚指着落梅和家丁,“你看他们三个,谁能保护我,我还是跟着夫君吧!”落梅、家丁面面相觑,“姑爷/大少爷,我们也跟着你!”萧纵朗声一笑,“一起过来吧!”几人立马躲在他身后,萧纵看了看树干周围,将尸体放下来,蹲下身检查。元稚盯着那张肿胀的脸瞅了一会儿,心想谷雨莫不是知道事情败露,以死谢罪?这点错,罪不至死吧!“是自杀吗?”萧纵看到尸体脖颈上有两道红痕,又查验了一下口齿,给出判断:“不是,是被人勒死的。”“会不会是那个男人杀的?”“有可能。”“阿嚏!”元稚肩头一抖,看向落梅,“着凉了?”落梅揉揉鼻子,“不应……阿嚏……”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和嘴都有点肿,元稚看她这副模样,似曾相识。“我忘了,后院有家丁养了小猫,可能它在附近转悠来着。你碰不得猫毛,赶紧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谢小姐体恤。”落梅眼泪汪汪地走了。“稚儿,你看这个。”萧纵将灯笼移近些,照亮的指尖上,赫然躺着几根灰白的毛发。“看颜色,应该是那只狸花猫。”她问道:“谷雨身上发现的?”“嗯,毛发在胸前,要么谷雨抱过小猫,要么,就是凶手留下的。稚儿,还记得抱猫给你玩的家丁长什么样吗?”元稚蹭了蹭鼻梁,“……那日我喝多了。”萧纵揉揉她的小脑袋,“没事,不怪你。”身后一个家丁说:“大少爷,小的知道,猫是刘荣养的。”萧纵眸光一定,说道:“将人找来。”“是。”一刻钟后,家丁带着刘荣过来,秦氏原在主院跟女儿和张慧说话,听说松风院死了人,带着一帮人也赶了过来。萧纵将母亲引到石凳坐下,审视着刘荣。男人自从看到谷雨的尸体,神情恍惚,像是傻了一般。“刘荣,半个时辰前,你在哪里?”“小、小的在小厨房后面劈柴。”“谁能证明?”“无……无人证明,小的力气大,平时劈柴的活儿都是小的一个人干。”“嗯。”萧纵审问方式跳脱,突然来了一句:“你的猫呢?”“它总去厨房偷吃,我把它锁屋里了。”刘荣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说完,看到身上沾的猫毛,倏的睁大眼睛。萧纵话里藏着笑意,“猫被你锁在屋里,谷雨不可能抱到猫,那她身上的猫毛哪来的?”刘荣以头抢地,“大少爷!小的今晚的确见过谷雨,可人真不是小的杀的,求大少爷明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今夜何时找的她,做了什么,细细说来。”刘荣道:“小的一直爱慕谷雨姑娘,但她对小的总是爱搭不理。昨天下午,她忽然找到小的,说如果小的敢陪她演一出戏,她就答应和小的在一起。”“小的跟着她去了您的卧房,才知她想让小的冒充您与她行欢,借此让少夫人和您离心。小的本来不敢,可她当着小人的面脱了衣服,小的色迷心窍就……”秦氏打断他的话,拍案而起,“腌臜刁奴,在主人房间行如此污秽之事,死不足惜!来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我乱棍打死,送他们去地下做一对野鸳鸯!”“慢着!”元稚笑盈盈地福身,“婆母,如今是儿媳当家,该怎么处置,还是交给儿媳定夺吧!”“你想留下他?”“怎会?等找到凶手,儿媳自会将他逐出府去,倒不必要了他的性命。”秦氏斜睨着她,冷冷一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元稚无视她的冷言冷语,温声道:“儿媳哪儿敢跟菩萨比肩,只是稚儿生来胆小,手上沾上了血,唯恐夜不能寐。”秦氏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你胆小?”萧纵扭头看着妻子,她垂着头,乖乖听训,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纸老虎一个,也就在他面前胆子大些。他站出来为她说话,“娘,就按稚儿说的办吧!”秦氏气得头脑发懵,“从云,她这个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你别被她蒙骗了!她素来猖狂,目无尊长,娘为了你一忍再忍。而今府里接连出事,证明她不适合管家,这管家之权还是交给娘吧!”:()救命!腹黑奸臣和我一起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