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走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到了码头附近。
“不对劲。”
还没进入码头,辉叔就眉头紧皱起来,说话的声音下意识低沉许多。
“怎么了,辉叔?”
陶铁也现码头与附近比前两天多了许多人,赶紧出声问道。
这些人身穿统一样式的青色劲装,身上鼓鼓囊囊的,个个都是精壮汉子。
而且都配了武器在身。
从原身的记忆里,陶铁也认出了这些人身上穿的青色劲装,正是沙河帮的制服。
“沙河帮的主要收入是河道运输,码头搬运只是小头。”
辉叔的脸色十分严肃,说话的声音进一步放低,头头是道分析起来,“我们这个码头,是留仙县八个码头里最小的一个。沙河帮闲着没事,怎么会派这么多帮众过来。码头肯定出事了!不是丢了货,就是闹了人命!”
做出判断,辉叔的脚步下意识放缓。
陶铁紧紧盯着辉叔的举动,跟着放缓了脚步。
他没从原身记忆里翻出类似的变故以及应对经验,肯定不会擅自行动,冒失行动。
但是只要在码头工作时间更长,经验更加丰富的辉叔转身,陶铁绝对拔腿就跑。
辉叔脸上闪过几丝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溜之大吉,而是硬着头皮继续走向码头。
显然,在辉叔看来,这个时候跑了,反而会引来沙河帮的针对。
陶铁想了想,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管码头上生了什么事,既然已经照常来到码头附近了,就应该照常进入码头。转头就跑,反而更容易出事。
就这样,两个人用慢上太多的度走进了码头。
其他脚夫们也是如此。
一个个的,都不敢不进码头,又不想太早进码头。
码头上,管事李泽源毫无平日里的神气,像个孙子似的,耷拉着脑袋站在值房外面。
几个归属于李泽源管理的码头帮众,在他身后跪成一排。
整个码头的气压极低,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声与哗哗河水流动的声音。
没有货船停泊卸货!
早就进了码头的脚夫也好,正在进入码头的脚夫也好,码头及附近的沙河帮帮众们也罢,没有一个人敢在如此低压的情况下出声音。
就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好在使得码头变成这般的源头,坐在码头管事值房里的沙河帮高层,并没有一味地施压,却又不采取措施。
在最后一名脚夫进入码头以后,这名沙河帮高层从码头管事值房中走了出来。
陶铁学着辉叔的样子,循着原身的记忆,低下头,不去看对方长什么样。
大庸天朝爱护黎庶不错,律法森严不错,也确实时时处处都在保护底层百姓。
但是修行者总是有一些特权的。
弄出一两条人命,虽然也有麻烦,可总有罚酒三杯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