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时砚面前的江锦一直很笨也很自卑。
如鸦的睫毛颤了一下,和初见时简直一模一样。
陆时砚靠着墙,双手斜斜插入口袋,叫江锦的名字:“江锦。”
江锦抬起头,陆时砚看着他:“你没什么要跟我说得吗?”
他语气没有一点质问的意思,声音很轻甚至听着有点温柔。
江锦想他还是看到他的辞职信了。
酸酸涩涩的东西堵在喉间,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天在键盘上敲出辞职两个字让他一阵发晕,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沉入海底,他被闷地喘不过气。
一篇几十字的辞职报告都让他心力交瘁,如今如何不露破绽地找借口。
“我……”江锦双手垂下来,尽量让自己冷静:“关于辞职……”
“不是辞职的事儿。”陆时砚突然打断他。
江锦抬起头,陆时砚的目光撞过来,他说:“没有别的事要告诉我吗?”
他目光深沉,有什么江锦看不懂的情绪隐隐藏在里面翻江倒海。
江锦摇了摇头,克制又轻微哽咽道:“没有。”
陆时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着火。
“为什么送给我又偷偷拿走。”
“……”
火苗在眼前跳跃,江锦心跳漏了一拍。
“长这样的打火机多着去了,陆总怎么认定它就是我之前送您的那把。”
陆时砚瞧他一副不见黄河不死心,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不错,那这个呢?”
一张已经泛黄的烟盒纸,被陆时砚善解人意地展现在江锦面前。
“……”
这张纸江锦摸过不知多少遍,再熟悉不过。
隐秘多年的心事被突然摊在日光下,他有点难堪又有点不知所措。
江锦几乎没怎么想,走到陆时砚面前去夺。
“陆总,还给我。”
然而被陆时砚轻而易举地躲开,他仗着人高腿长居高临下睥睨着江锦:“怎么?想毁尸灭迹?”
江锦脸一热,自觉有些唐突,刚想后退,陆时砚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拽到跟前牢牢实实抵在墙边。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六年前就认识了?”
他的声音极具压迫感,阴影将他笼罩起来,江锦像被掐了七寸的蛇,再无处可逃。
他无法否认,只有沉默不语。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回答我,江锦。”
江锦闭上眼睛,头微微往后仰,纤长浓密的睫毛簌簌抖动。
陆时砚手指攀上他细腻光滑的脸颊,一路往下延伸,停留在那两片触感柔软的唇上。
江锦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被陆时砚抚触过的肌肤烫的不行,呼吸渐渐沉了些。
见他依然紧闭双眼,一句话不说。陆时砚勾了勾嘴角。
若不是看到那厚厚一沓自己的画像,陆时砚真要被他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