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很喜欢寒笙,因为当初回京的路上,寒笙被塞进了她的帐中,她起先十分讨厌小孩子,偏寒笙是个乖巧爱笑又嘴甜的,一口一个“叶姐姐”。
叶南被寒笙这一声声“叶姐姐”叫得有些晃神。她混在男人堆里十几年,都快忘了自己的个女的。寒笙这一声声姐姐让她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女的。
云帆端着茶壶从另一边走过来,瞧着叶南和肖子林都站在外面,问:“这是要散了?”
他再看一眼寒酥,恍然大悟地拉长音“哦”了一声,点点头:“是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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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林朝云帆抬了抬下巴:“别送茶水了,快带我和叶南去客房睡觉。我们睡哪里?哦……不对,给我安排就行。让叶南去找长舟——”
拔剑声在深夜十分刺耳,长舟手中的肩抵在肖子林的咽喉,面无表情地说:“你话太多了。”
肖子林俊朗的面容展现笑颜,他毫不在意抵在咽喉的坚韧,道:“是我话多了,好久不见这不是想你嘛。”
叶南转过头看向这两人,淡淡道:“别拔剑吓唬人,你又打不过肖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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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的坦荡样子。反正她也只是实话实话。
寒酥看着这一幕,唇角抿出一丝笑来。她知道叶南这话说得没错。虽然她不清楚长舟的身手,却知道肖子林是封岌手下第一人。若论武艺,恐无人能及。偏偏肖子林又是个又洒脱又怪异的性子。
原先跟在封岌身边的那近一个月,寒酥只见过长舟一两次,和肖子林、叶南接触更多些。她曾经向肖子林打听过封岌的身份,肖子林还故意编了个身份搪塞她……
寒酥望着他们,心里突然滋生一种怅然,曾经的记忆又在她脑海中苏醒。
云帆赶紧把手里端着的茶水送进书房放在书案上,再快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真受不了你们见了面就剑拔弩张。走走走,跟我去客房休息。你们不睡觉,我还困呢。”
云帆握着长舟的手腕,拽着他,将他架在肖子林脖子上的长剑拿开。
“是困了。快走。”叶南很配合地给云帆接话。
云帆顺势带着叶南和肖子林往后院去。
肖子林明明长了一张英俊非常的脸,非要讨人嫌地眯着眼睛冲长舟扯起一侧唇角笑了笑,然后他将手臂搭在叶南的肩上,勾肩搭背地和叶南一起走路。
好长时间的一段沉默之后,云帆才听见封岌的一声“进”。
寒酥深夜过来,某种气氛默契地在两个人之间传来。当封岌将吻落过来的刹那,寒酥几乎是同时抬起了下巴去承。
寒酥抿了下唇,唇上有着火辣辣的痛感。她攀着封岌的小臂,从高足凳上跳下去,低声道:“不早了。”
她有些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巾帕,更多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滴落,不仅沿着她的小臂弄湿了她的衣袖,也打湿了她的衣襟。
墙壁的凉意抵在寒酥的后背,让她有片刻的回过神。她抬着脸仰望着封岌,知道此刻封岌眼中的自己一定脸红了。
这是事实。封岌治下严厉,他的属下都敬他怕他,唯独这个肖子林整日嘻嘻哈哈,偏封岌纵着,不怎么管束。
结实的肉块一块挨着一块挤在他的皮囊之下,充满力量感。
封岌笑笑,道:“看着他像看见年少时的自己。”
下午在马背上的吻似乎仍旧残着彼此浅淡的味道,浅浅淡淡,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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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再轻轻点头,她半垂着眼睛,没有去看封岌。
寒酥跟了过去。她立在封岌面前,颔首垂眸去解他的衣带。封岌看她一眼,配合地抬起手臂来,任由寒酥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尽去。
封岌也不解释,他直接抱着寒酥站起身。他站起身的动作太突然,寒酥下意识攥住他肩上的衣料,攀着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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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寒酥才觉得自己今晚是不是不应该过来?可她只是……只是有些舍不得最后与封岌相处的时日里还要看不见他……
封岌突然转过身来,他朝寒酥迈步,寒酥不得不向后退。封岌每迈出一步,寒酥便向后退一步,直到封岌将寒酥逼到墙角。
寒酥没解释为什么偏要自己过来,她岔开话题:“将军对肖子林很好。”
寒酥惊觉自己看得有些久,她快速地望了封岌一眼,去瞧他的表情,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走到一旁拿了巾帕在兑好的热水了浸湿再拧干。她走到封岌面前,握着帕子给封岌擦身。他有着宽硕的肩膀与胸膛,上面遍布着或新或旧的伤疤。寒酥握着湿帕子在他胸膛仔细擦拭,再一点一点慢慢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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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凳子也太高了。”寒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