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没力气抬看都不敢看,缩着脖子驼背躬腰,人直往桌子底下钻。酒喝太多了屋里太热了空调不制冷了炭火太旺了,感觉都要烧起来了。家入说不是吧,之前一直都可以啊。夏油说我的话没关系,硝子就再多戒些日子吧。你说好啊。
所以真就一步横跨濑户内。怎么过来的不知道。或者大大方方明目张胆的一屁股坐下了,或者不吭不响心照不宣悄咪咪跑来的。低头没敢看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挤着贴着坐桌角,伸着胳膊把碟碗筷杯搬家似的往面前扒拉。还冒泡的半杯汽水只浮着圆润润的几块冰,水渍在贴面仿石料的矮桌上一路划,像铁证如山像犯罪现场。接着是句轻飘飘的陈述句,侧过脸压低音,他说喝太多了吧你。说完捏耳廓顺势揉耳垂。
因而一路烧红到脖子根去,你捂着耳朵脸颊别过身子躲。
服务生合门出去。夏油笑着问会不会有点挤,“硝子要不要坐过来。”捏着收据核对酒单,家入苦着脸抱怨えーー、もうーー,“是要做四角游戏吗?挪来挪去换座位。”你嗡嗡着边烧边道歉,近旁的讨厌鬼只挂在人身上咯咯笑。
隔壁屋可能喝高了,特别吵。夏油边半坐起身归置碗碟,边笑着说硝子大人请别留我一个人坐对面,“明明是最佳观景席,正方便观察七岁的悟和他的假想女友互动。”
家入摆摆手表示观景就算了容易犯恶心,不过一会就坐过去,“夏油,所以还继续讲吗?你和五条约会的事。”
夏油说……这样省略定语未免过于草率呢。旁边问……什么约会??你说……硝子啊。适时服务员敲了两下木框拉门说“打扰了”。家入高举起手示意“放这里就行谢谢你”。
风和日丽脸接雷劈,你脆弱的像个尸体。神锋敛彩精强炯睿,祖宗圆瞪着大眼“ヘェー”“ん”“おぉー”叁两句了然于胸。随即一伸胳膊勾肩搭背,话出口都是气音,听着没一点好心。啧啧两声他说还在想今天怎么回事嘛一直不理人,原来——
火烧屁股病急乱投医,你涨红脸打断大喊爸爸救命。猝不及防被点名,夏油愣了下当即反应过来沉声说悟,父亲没教过你欺负弱小吧。哽了半秒顿了顿,这个人说在找架打是嘛。夏油说倒也不是,就怕悟打不赢。
歪着脑袋压低音,家入问你怎么下注。刚松口气,你小声说如果室内就压黑猩猩赢,要是在室外打那改压白猩猩,赔率硝子定,怎么都可以。点点头说完“不愧是”,家入端着杯子盘子起身坐到桌对面去,落座即摊手。夏油は了声摇摇头,掏出钱包递过去,随后帮着摆餐具。
“……硝子?”你问。
“我俩早前押过一轮,赌今天谁能第一个把五条惹毛发脾气。”翻开皮夹一张一张抽纸币,家入头都不抬说公平起见甚至都先各自努力了一遍,“不过早就说了绝对是你,夏油又不信……直接点一瓶了啊!酒钱正好够。你今晚争取再表演一次学狗叫吧。”
“……我没干什么吧?”你问。
邻座笑着说“室内”“室外”“大猩猩”,自己弱智脑袋就算了,当他人也听障耳疾?你这家伙刚才什么意思到底。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