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擦。”萧迟给了她一小瓶药。姜心棠紧紧将药藏在怀里,回到那儿。接下来又是一整日的宫规礼仪学习。用完早膳去萧迟院里,依然没有逮到她的宝贝儿子。萧迟依然出府去,深夜才回,然后召了几个婢女一起放纵了半宿。次日一早姜心棠再到那儿,就看到都顾不上仪态了,妆都没梳好,就带人去了萧迟院里。给那些她亲手送去给儿子的婢女,每人灌下一大碗避子汤后,全部打包发卖了!婢女被发卖的第二日下午,萧迟来了他母亲院里。姜心棠已经习完了宫规礼仪,一身湖蓝衣裙,正在院中一侧的亭子里练舞。裙子是新裁的,把她婀娜的身姿展露无遗,在亭中翩翩起舞,如仙子般圣洁,曼妙。萧迟驻步望了一眼。姜心棠身子轻盈旋转了几圈,停住时,眼神刚好与他对上,愣了一下,心加速跳动。她忙匆匆把眼神移开,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被人发现两人之间有拉扯。教习舞技的娘子和监督的嬷嬷忙给萧迟行礼。萧迟收回目光,踏入亭子里。至他受伤起,已经将近四日没有看到儿子,每每带府医去他院里,他人都不在。此时看到他来,冷脸,生气,“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来我这儿做什么?”萧迟在她母亲身边坐下,矜贵,闲散,“母亲把我院里的人都发卖了,我能不来吗。”一听更来气,“怎么,你是来跟我要人的?”“母亲疼我,自然还会给我送人,我何须来跟母亲要人。”萧迟拿了个橘子剥皮,剔了瓣果肉递给他母亲,哄他母亲开心。就这么一个儿子,心里宝贝得很,一看儿子给自己剥橘子,什么气都没了,“你别想了,等着议亲吧!”萧迟心里清楚,他这次从北疆回来,除了帮舅舅对付方太后,还有一件事必需完成,那就是他的婚事。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京中与他岁数差不多的男子,除了肃王世子身体不好拖到前不久才找姜心棠冲喜外,基本都已经成婚,甚至有子。两年前他封王,他母亲就要他娶亲,是他不回京,硬拖到现在。这次婚事他肯定是逃不掉的,加上此次他遇刺,心里更加着急,“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王妃人选,等你父亲回来,你的亲事就提上日程!”萧迟将手中剩下的橘子肉丢回果盘里,“母亲安排便是。”“咝…”姜心棠舞跳得好好的,突然崴了一下脚。知道不该难受和在意的,可当听到要给萧迟议亲,萧迟没有反对,她还是失了一下神。当即就有监督的嬷嬷呵斥她。她忙跪了下去,自动伸出手,戒尺一下一下拍在她手上。她手很快就红了,但她咬牙忍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听说母亲这几日在教她宫规礼仪?”萧迟眸色微冷,视线很自然地随着姜心棠那声低呼,落在了她身上。她娇弱,可怜,但跪得笔直,无论多疼,都不吭声。目视前方,端庄,华贵,“太后要我带她赴宫宴,自然要教她宫规礼仪。”“一个小小的宫宴,母亲让嬷嬷教她宫规礼仪也就罢了,怎么还教她跳舞?”“宫宴自有歌舞助兴,若到时太后故意刁难让她跳舞,她不会跳或跳得不好,岂不是丢我的脸。”这说辞,确也在理,萧迟卸下了些怀疑的心。他拿起个橘子在手里抛了抛,突然朝打人的嬷嬷掷去。戒尺被打落,嬷嬷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忙跪下去请罪。“你干什么?”立即警惕,瞪向萧迟。萧迟表情自然,“她已经崴了脚,母亲不赶紧让人带她下去治疗,她伤更严重,只怕到了宫宴那日,不但不会跳舞,还连路都走不了。”自然不想姜心棠连路都走不了,她可是另有打算的,于是挥手,让人带姜心棠下去敷脚。萧迟又坐了一会,关心他的伤,“你伤怎样了?”“母亲放心,儿子这点伤不算什么。”刚到北疆那几年,哪天不是身上布满伤痕,比这严重的也是常有,他命硬,扛过来了,阎王是不敢收他的。但不放心,命人去传府医来给他看伤,确定他没事之后,才放他走。姜心棠脚敷完药,不用再练舞了,但命人给她泡澡。水里面加了花瓣和许多养肤的药材,甚至还有专门的嬷嬷给她按摩身体。如此过了几日,她原本就如凝脂般的肌肤被养得更加水光嫩滑。姜心棠开始觉得不对劲。小小一个宫宴,怕她丢脸,给她做衣裙,教她宫规礼仪,说得过去。怕太后到时故意刁难让她跳舞,她跳得不好,丢的脸,命人教她跳舞,也说得过去。但如此费心思给她保养肌肤,就说不过去了!姜心棠心里不安,现在她不用去给萧迟送补汤,萧迟没来他母亲这里,她见不到萧迟,无法告诉他这些。接下来几天,嬷嬷甚至开始教她男女之事,教她如何在床上伺候男人,取悦男人,服侍男人……姜心棠心中更加不安,这天夜里,放她走后,她悄悄去了萧迟的院子。但他院中无人,萧迟离京了!姜心棠忐忑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没再让嬷嬷教她什么,让她好好休息。到了下午,自己换上宫装,让人把她也仔细打扮了一番,带着她入宫去。:()春色满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