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没再说什么,和老伏老朱留了地址和联系电话,就走出了收购站。她推着自行车,没骑,走到大路上,望着本该去的市区顿住,最终转了车头,往沈振国带她去过的山里骑去。一个孩子,从小没有了母亲,有了后娘再加个后爹,那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万一孩子只是想离群索居呢?接下来天冷了,可怎么好?秦妤想过了,那孩子都离家一两个月了,村里没有找到他,也没有见过他,那证明他完全不在附近居住。但是,之前沈振国带她去过那些有钛矿石的山,是可以藏身的。要是这孩子会抓个野物什么的,说不定也能活下来。秦妤把自行车骑得飞起来,到了山道附近,又想办法把自行车藏好,开始爬山进去找人。亏得第一次来的时候,秦妤怕小孩子撒谎,偷偷做了一些标记,在一些石头缝里塞了特别的树枝,现在找起原路来,基本上没找错。爬了两个小时,翻了三个山头,秦妤找到了之前沈振国带她走的小路,然后才算摸到那个下沉的隐蔽矿石洞。山洞前的一堆野草在寒风中瑟瑟飘摇,看起来不像有人住。但秦妤还是从包包里掏出手电,小心翼翼地撩开草丛,走了进去。里面完全没有光。秦妤把手电筒晃了晃,低低地喊:“沈振国?沈振国你在里面吗?”幽暗的山洞只有秦妤自己的回音,并没有人应答。秦妤又走进去一点,发现地上有一些纸张,也有一些动物的毛发,还有一块裂了的乒乓球板子。显然,沈振国来过,甚至住过,那个乒乓球板,应该是上次秦妤离开时送的。秦妤蹲下去,仔细地检查起来。蛮多碎纸屑,有烧过的痕迹,只在角落里,有一个纸团,看起来比较完整。秦妤努力摊开,看见上面字迹很淡,残留歪歪扭扭的几行字:“……姐姐,他们说你到首都去了,我能去找你吗?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地址,我找不到你,寄信到底是怎么寄的,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也只是骗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没有人真的对我好……”后面的字涂掉了。里面也很多错别字。但秦妤第一感觉就是,这信,应该是写给她的。她把纸折起来,塞进口袋。本来,秦妤不想再看那些被烧过的纸张,但就因为这张类似于信的东西,秦妤想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什么线索,便扒拉起了纸屑。然后,她惊讶地发现了“方进贵”三个字。奇怪,沈振国是不可能会知道世上有这个人的,而且这被烟火撩到焦黄的纸张上,这几个字也不像是沈振国的字迹,这是怎么来的?又找。就看见一些烧剩下的邮票边缘。综合起来看,应该是一些写有方进贵名字的信件。这可太奇怪了,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山洞里的呢?秦妤一肚子的疑问。她打着手电筒,把这个幽暗封闭的山洞又找了一遍,最终只发现了一些鸡骨头和一些折断的柴火。看鸡骨头风干的状态,这些东西至少是被留下十几二十天了。所以,这里已经没人住很久了。秦妤站在洞中想了又想,最终拿出随身的纸和笔,写下了军研所的邮箱号,还放下五毛钱,并留言:“沈振国,我是方家姐姐。要是你需要帮助,你按照这个地址给我写个信,我就知道你在哪儿了。”留了集体邮箱地址,不是详细地址,这样一来,收发信件的人只会把信放在收发室的公告栏,详细地址不会泄露。接下来也只能离开了。如果沈振国不在这里,那秦妤是找不到的。只能靠他反向扎她了。山里挺冷的,天也不早,秦妤尽管很累,但也只能咬紧牙关,翻山回去。毕竟翻山出去以后,她还要骑自行车四十来分钟呢。这通折腾,真的把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光了,回到招待所的时候,超级累。但是她洗了澡躺到床上,却一下子睡不着。脑子里不是想着山洞里那些信的事情,就是牵挂着于明锐,工作是否顺利,实验是否安全。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开始做梦。梦里都是惊颤晃动的景象,似乎自带恐怖片bg,然后她就看见方妙。这个女儿披散着头发,拿着刀,竟然站在于明锐身后冲秦妤狞笑,笑到一半,她突然就睁大血红的眼睛,向于明锐砍了过去。秦妤惊叫着醒来,感觉自己一头一脸的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房门上有人拍打:“小妤,小妤,开门,出什么事了?”秦妤穿着睡衣去开门,看见于明锐穿着沾满油污的飞行连体衣裤站在外面。她扑过去:“于明锐!”眼泪禁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梦里的情景太恐怖了。害怕失去他的心情太难受了。极少哭的人,竟然也会绷不住。于明锐连忙把她抱起来,但看看自己的衣服,又只好把她放到床上:“别哭别哭,你这哭得我心碎,怎么了?”秦妤一时间还不能从梦境中全部脱离出来,这时候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继续抽抽噎噎。于明锐去卫生间拿了毛巾递给秦妤,秦妤才瞥见,他的手上,血迹斑斑。秦妤马上止住了哭泣:“你手怎么了?”“没事,蹭到一点,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蹭到一点会伤成这样?你们飞行员不是不能伤到一点儿吗?”“谁说的?飞行员又不是铁打的,肯定也会伤到啊,只要养好外伤就可以,不能伤到的说法是对新手,怕高空高压不会处理鲜血喷溅罢了,我们这种几乎天天飞的……没事的。”于明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秦妤还是看见了他眼里的红血丝。秦妤:“你实验还好吗?”“还好,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于明锐笑着,满眼温柔:“我一结束就来见你了,特别想你,刚到你房间外面,就听见你啊啊喊,是不是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穿书七零:我拿捏了高冷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