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府内的庭院里有不少状似机关兽的物件,但都不过是木头摆件,完全不能动弹。嘉恪走到正厅,端坐着的澹台璟涛一脸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机关师,手边的几案上摆着两个枢节。
澹台璟涛见嘉恪长公主走了进来,盯了她一眼,又瞥向一旁的陵渊,再看回到嘉恪长公主身上,冷哼:“过来修好这枢节。”
嘉恪长公主也不行礼,直接走过去坐在一旁,拿起枢节在手里摆弄。所有人都盯着她的手,只盼她能将这突然散架的枢节拼接回原样,然而她摆弄了一阵就随意丢在桌上,无所谓地说道:“修不好。”
澹台璟涛一急:“怎能修不好?”
嘉恪长公主好笑地看着他:“宫里那么多坏了的东西,都能修好吗?”
澹台璟涛盯着她:“那,这枢节,没用了?”
嘉恪长公主一派云淡风轻:“是啊,谁知道皇上是哪里找来的机关师,随意摆弄破坏了枢节,还能有什么用?”
三个机关师全体伏首,吓得连连磕头,纷纷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明鉴!我等万万没有随意摆弄枢节,这、这真是不知道怎么就坏了啊!”
澹台璟涛凝视着嘉恪长公主那张事不关己的脸,问道:“果真修不好了?皇姐不再看看?”
陵渊也凝着那张娇美又似乎时时都带着些讥讽之意的脸庞,一时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修不好这枢节。他内心转了两转,思忖动这枢节只是很小的改动,这三个机关师本就是草包才看不出来,嘉恪长公主能随意摆弄枢节,难道也看不出?
还是……她就是不会按照别人说的做?
果然嘉恪长公主对着澹台璟涛幽幽一笑,说道:“孤刚才提的事情,皇上不再想想?”
招驸马的事。
陵渊内心微微一叹,这长公主殿下果然不是个轻易能听话的,即使是危机在前,也要耍一通让自己愉快的脾气。
澹台璟涛眼看着已经蕴了怒火,就听嘉恪长公主又在那火上加了把柴:“孤枕难眠,孤夜夜垂泪到天明……皇上可一定要体谅孤啊。”
澹台璟涛忽地大力拍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低头垂眸不敢看他,就听他冷笑着说道:“好,好!朕体谅你!朕当然要体谅朕唯一的皇姐!招驸马之事,朕准了!朕倒要看看你招个什么样的驸马!”
嘉恪长公主起身盈盈下拜:“多谢皇上恩典。”她未起身,又笑道,“就让陵督公为孤督办此事吧,相信以陵督公之能,定能为孤选个好驸马。”
澹台璟涛此时已经不想再听到“驸马”二字,随意挥手道:“准。”说罢眼睛扫向枢节,催促之意溢于言表。
嘉恪长公主重新拿起枢节,一副认真的样子翻来覆去地摆弄,余光瞥见澹台璟涛紧盯着自己,便笑道:“这枢节坏得有点奇怪,像是人为弄坏的呢。”
陵渊心里一“咯噔”,总觉得嘉恪是故意的。
果然澹台璟涛更在意这个说法,吩咐嘉恪长公主:“查,必得查出是何人动手脚,妄图破坏大烨国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