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真是爱惜下属。”他语气里隐忍着什么,赵钰染敏感察觉到,觉得他有些莫名奇妙,“肃皇叔也知他如今归我暂管,伤着了,我能不过问吗?”
宋铭铮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看她。
过问到要亲自去给谷天瑞上药?
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还是她在谷天瑞跟前,就从来没把人当外人。
不管是哪个,宋铭铮只要是想就狠狠扎在心头。
前世两人因为谷天瑞就吵过多少回,她到最后也不知道,谷天瑞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
两人无端就这么对峙起来,谷天瑞现在想想在太子跟前裸|露身体也确实不好,索性就拿着药油告退。
“殿下,臣先回屋了。臣的属下有对这些伤精通。”
说罢,再朝宋铭铮一礼,离开这是非地。
他就是下意识察觉,肃王是针对他,才来找太子的麻烦。这个时候,他只要离开,两人间就会缓和一些。
但肃王的举动确实太耐人寻味了。
他能察觉到肃王对太子的掌控欲,有点。。。。。。微妙。
谷天瑞匆匆回房,不时还能听到太子冷声呛肃王的声音,他脑海里就奇怪地浮现出上回在猎场太子净手的那幕,还有太子咬着甜果的样子。
他身上的血液仿佛一下就快速在体内流动,谷天瑞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忙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而宋铭铮那里忍了几日,臭脾气又开始往上冲。
不为别的,只为他猜想到赵钰染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如今还是全心全意对待谷天瑞的态度就是叫他气恼。
要不是徐敬和前来求见,赵钰染窝回床上,隔着屏风和人说话,宋铭铮可能真的压制不住想跟她掰扯清楚。
徐敬和前来,让他瞬间冷静许多,也不离开,而是坐到书案后慢条斯理地系襟扣。
徐敬和进来就看到肃王衣冠不整,先是诧异,旋即目不斜视,给赵钰染汇报送到船上的一些政务。
她如今听政,只要不指派到她身上的差务,就只能是听着。
京城里倒没有什么新消息,就是她三皇兄得了赦令回朝了,至于王皇后,仍旧被关着。
她父皇的气还没消,也是还在打压王家人,这个时候,司礼监正好又揽权的时候。
宣文帝的手段向来是软硬兼施的。
再有就是关于浙江的事,又上了折子要求多派劳力采石,此事要由赵钰染决定了再上奏。她想到自己要亲自去走一遭,便说道:“此事先缓几天再议,不必呈上去。”
徐敬和应是,汇报完后就准备退出去,一回头却见到肃王冷冽的神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仿佛就像剑刃一般。
肃王为何这样看他?
徐敬和额间有细汗冒出,匆匆朝他一礼,勉力沉着步子离开。
赵钰染从屏风出来,看到宋铭铮还未收敛的神色,又去看看已经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她一直对徐敬和也种奇怪的熟悉感,不是因为两人相处久了的那种熟悉,是她想不起来的熟悉,是在别处发现的。
但是在哪里呢。。。。。。她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