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手指印,不像是作伪画出来的。而且清淤紫痕,几乎泛满了整个脖子!足以想象,她当时必然是整个脖子都被人给死死扼住,若是没有反抗怕是真的会有性命之危!不过,曲氏并不相信李恪川会真的这么狠心做出这种事。所以开口解释道:“你是不是误会你兄长了?他这两日伤心过度,定是只想给你一个教训罢了。毕竟珠儿可是因为你才会……”后面的话曲氏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又伤心的抹起泪来。李朝靖看了眼夫人,再看向李卿落时,眸中的狠色这才渐渐消散了一半。他是习武之人,这伤岂能看不出真假?只一眼,他的脸色就越发沉黑了下去。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捏紧了拳头,显然心底认为,这一切确实都是李卿落自己该受的。李卿落心中冷笑,她也没想过要他们替她主持公道。只是静静的陈述事实:“今日阿兄所作所为,静慈堂的几个嬷嬷,亲眼所见,女儿自不会编造什么。”“女儿也知道,因为珠儿姐姐的事,家中如今人人都伤心不已,所以阿兄与我一时言语不和,有了冲突,我也并不怪他。”“女儿自知,我同珠儿姐姐不能相比。是命运的捉弄,让她能在父亲母亲跟前承欢膝下,女儿虽羡慕不已,但也知道并非她的错。”“如今她死了,我也为此感到痛心不已,恨不得自己再替她一回!”“而且事后,我也实在后悔。若是真将阿兄再伤个好歹出来,我这条命,便是再也陪不出来的。”说着,李卿落也低头,嘤嘤的啜泣起来,还不时的抹着眼角的泪。所以,他李恪川最好也别因为那点小伤,就来找她麻烦!她一个妹妹尚能如此豁达,还一副替他着想,体贴原谅的样子,难道他作为兄长还要紧扯着此事不放?李卿落言语间的意思,李朝靖倒是明白了。他让人去查了一下此事,回来确认,确实如李卿落所说,是李恪川率先暴怒动手,不占理。李朝靖忍着怒气,看向下面还跪着的李卿落道:“既如此,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你可愿意?”李卿落立即埋首,一副听话的样子:“是,女儿听父亲的。”此事在李卿落的心中,自然没完。只是她如今势弱,只能暂且忍下,且往后再徐徐图之。李朝靖深吸了一口气,“这几日府中要为珠儿举丧,我们也无心为你再接风洗尘。没事,你就暂时先不要出来了!下去吧。”李卿落低着头,迅速的就消失在了堂前。曲氏不解的问夫君:“不是说好了,要让她去珠儿灵前跪着,送一送珠儿的吗?”“也好让珠儿瞧瞧,我们并未偏心,心底最在意的还是她啊!”李朝靖却低声喝道:“糊涂!她脖子伤成那副样子,让来吊唁之人瞧见了,咱们家成什么了?”“这个刘……这个落儿,川儿不过下了一点狠手,她就敢持刀反击,而且她还去青松观将母亲请回家来替她撑腰,你以为,她真是个简单愚笨之人吗?”“母亲三十年未曾回过家,就连我们当年成亲,我带着你去拜见她,她也不见。可是落儿去青松观不过几日,就能轻易就将母亲哄骗下山,你当真以为,她只是个粗笨的山野丫头?”曲氏愣住。她未曾想那么多,还以为婆母不过是恰好想下山罢了!难道,真是那丫头凭一己之力,就劝动了婆母?“婆母此行下山……到底是为何?”李朝靖皱紧了眉,他现在也说不好。曲氏犹豫踌躇着又道:“听说婆母手中的天风商行……”李朝靖呵斥住曲氏,不许她再提。曲氏却一脸委屈,“夫君,不是我要提,而是那天风商行,如今可是咱们整个大梁排行第三财富的商行,听说比国库还要充盈丰足!”“婆母就你这一个孩儿。难道她百年后,会不给你?”“这些年咱们几乎每年都去青松观,但婆母却从不见你我。那日川儿回来说婆母要跟着下山,原本我还不信,没曾想竟是真的。”“虽然你和婆母这些年母子关系生疏了,但倘若这些日子咱们好生伺候孝敬他,兴许她高兴之余……”李朝靖不想再听此事,再次彻底打断曲氏。“我说了,此事休要再提!”“我与母亲……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你以为的好事,怕是不会落在我的头上。”三十年未见,记忆中的母亲,已经由那个风火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风火的老人。李朝靖内心很是五味杂陈。而且,他从未与母亲真正和平的相处过,如今若是让他为了钱而去母亲跟前乖顺伏低,他也很是为难。李朝靖也没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却还要想着如何去与母亲相处,真是叫他也犯了难。为了与裴老夫人避开些矛盾,李朝靖这才将李卿落给打发了回去。珠儿是死的惨,但将所有愤怒发泄在落儿的身上,也确实不该。只是,眼不见心不烦,她最好是将自己藏起来,不然,若是再发生今日这般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也不会再看母亲的面子饶了她!李卿落回到静慈堂才知,翠儿已经被李恪川的人给带走了。今日翠儿护着自己,想必在李恪川手中,她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上一世她就彻底失去了翠儿的消息,这一世,怎么着,她也要将翠儿的命给保下来!李卿落只能焦急的先在房中等着,等到了天黑之际,她才终于等到裴老夫人回来。裴老夫人知道今日早上李恪川来大闹了一场后,自然是勃然大怒。“他到底是不是人!?竟然真的和自己的妹妹动手!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了那个小野种,难不成还要闹出人命?”:()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