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时老夫人的娘家人。
她哪有脸觉得安夏姑娘对她们下人能手软?
眼看菜就要灌进儿子嘴里,刘妈妈泪眼猩红地蜷缩在地,“我说!我全说!求姑娘饶命!”
那一夹菜硬生生停在刘铁柱的嘴边,就那么僵在那里。仿佛只要对方隐瞒一分,胡说一句,菜就立刻灌进喉咙去。
温姨娘苍白着脸,委顿在地。
她恨死了唐氏母女,再一次后悔没早动手。
以前的唐楚君如何能有这般缜密心思?设局,哄骗,一步一步引她入套!
她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是她大意了,轻敌了。
她知道这局输了。
可能输的不是这局,而是她的一生。女儿说得对,万不该冲动。
刘妈妈挣扎着爬到温姨娘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姨娘,恕老奴自私!老奴不能不管家里的亲人。”
温姨娘满眼都是怨毒之色,“蠢货!你以为你说了,她们就能放过你家里人吗?”
刘妈妈把乞求的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姑娘。
“能!你只要说实话,本姑娘自然会放了你的家人。”时安夏允诺。
“别信她!她骗你的!她骗你的!”温姨娘狰狞地笑起来,“她是个骗子!她们母女都是骗子!”
刘妈妈已无退路,只能相信姑娘的承诺,“姨娘给了老奴一包药粉,要毒死夫人和姑娘,还叮嘱老奴千万别把药放在菜里。所以老奴将药粉交给了香嫂,让香嫂涂抹在夫人和大小姐的碗里……”
刘妈妈说,那药无色无味,被人吃进嘴里后,当时不会发作,只是略感疲劳。
但不出五天,人就死透了,神仙都救不回来。
在场之人听了均是惊出一身冷汗。
其中申大夫已经默默绕到那几只空碗处,用手摸了摸空碗内壁,然后将手指头放到鼻端闻,细细研究。
他心道,怪不得菜里查不出毒药来。
刘妈妈跪在地上哭诉,“老奴不知道为什么菜里也有毒,冤枉,真的冤枉!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
温姨娘暗色沉沉的眸底一片阴冷,“还能是什么原因?菜里的毒是她们自己下的!贼喊捉贼!不得好死!我要上官府告你们去!”
时安夏温温一笑,“姨娘很聪明啊,一下就猜到了。不过猜到也没用,你要下毒杀了我们母女是事实,没得抵赖,在场的都可作证。至于我们放在菜里的是不是毒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话间,申大夫已经将药丸塞进温宗伟两兄弟的嘴里,然后拿出银针开始为两具尸体施针。
只片刻,那两具尸体抽搐着动了。
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