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衫步入宴厅后,立马被舞台的巨屏吸引住了。还真是慈善晚会,舞台上的水晶屏幕一直滚屏播放着某某企业、某某行业董事长为金湾教育事业资助了xxxxxx元。上面的慈善机构也是五花八门,其中最惹人瞩目的还是天恩教育慈善基金会,其捐款金额遥遥领先足足有五千万。捐赠者的荣誉墙后,又是一幅巨幕海报,上面清楚写着金港过去五年时间里,被资助者的前后对比,以及当地教育师资的提升。宴会里的人要么风度翩翩,要么端庄婉约,举杯交错间不是对金湾领导人的赞美,就是对未来格局规划的探讨。高端局。姜花衫探头探脑,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乱入了成人丛林,对什么都好奇。“这种老人局,你后妈叫你来做什么?”沈归灵沉默,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刻薄还装都不装一下的?姚歌跟着入宴,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挑眉朝莫然使了个眼色。莫然会意,笑着上前与姜花衫搭话,“姜小姐,果汁和点心都在那边,我带您过去?”姚歌顺势拍了拍沈归灵的肩膀,“阿灵,正好,你爸爸的老朋友也在那边,你跟我一起去打个招呼。”姜花衫眼珠转了转,拉着莫然,“你说的果汁在哪啊?”莫然立马往前领路,“我带您去。”姚歌顺势带着沈归灵走向高官席位。“严州长。”严梅婷正偏头与身边的秘书说话,忽然听见姚歌的声音,一抬头就被眼前的少年惊艳住了。皮相绝秀,骨相矜贵。纵是她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这等神仙颜色。严梅婷不动神色,笑着站起身与姚歌寒暄,“沈夫人。”姚歌看向沈归灵,“严州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的小儿子,沈归灵。阿灵,这位是你爸爸老朋友,严州长。”沈归灵眼眉温柔,“严阿姨好。”严梅婷嘴角的笑容微僵,点点头,“你就是阿灵,我时常听沈部长提起你。”当初沈谦下调南湾任南湾地方宣传部长,职位比严梅婷这个州长低了三级不止。姚歌朝身边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端了两杯红酒上前,“阿灵,严州长可是你爸爸在南湾的好朋友,初次见面,你陪严州长喝一个吧?”沈归灵接过红酒杯。严梅婷略有深意扫了姚歌一眼,笑着端起桌上的白开水,“明天早上还要开会,我就以水代酒了。”沈归灵一副顺从的模样,端起酒杯正好喝,忽然有人从他和姚歌中间挤了进来,下一秒,柔软的掌心覆盖住他的指尖,趁他晃神时拿走了他手里的红酒杯。还没等沈归灵反应过来,掌心就多了一杯橙汁。“都跟你说多少遍了?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怎么非是不听?”沈归灵盯着手里的橙汁看了三秒,才慢慢抬眸。姜花衫一手端着草莓汁,一手拿着红酒,她没有看他,正笑吟吟看着眼前的严梅婷。姚歌一下没反应她是从哪钻出来了,回头瞪了莫然一眼。这里是金湾,严梅婷还没见过有人敢在金湾对她这么放肆,但毕竟是官场沉浮的老人,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沉不住气。严梅婷笑了笑,目光带了姚歌一眼,“这位是?”姚歌尴尬笑了笑,“让你见笑了,这是家里的小侄女。衫衫,这位是金湾州长,叫严姨。”严梅婷一听是沈家的人,眼里的善意多了几分。姜花衫皱眉,挑眼打量严梅婷,“原来就是个金湾的州长啊?大伯母你又跪又舔的,害我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严梅婷目光一怔。“!”又发癫了!姚歌嘴角的笑容险些要裂开了,呵呵遮掩,“严州长见谅,小孩子胡说八道不懂事。”“大伯母你也知道我们是小孩子?沈归灵下下下个月才满十八岁,严格来说他现在未成年,你竟然逼他陪酒?”姚歌和严梅婷眼皮同时一跳。沈归灵慢慢垂眸,继续盯着手里的橙汁。姚歌,“什么陪酒?我不过是让阿灵来打个招呼的。”“哦。”姜花衫点头,顺手把手里的红酒递给严梅芳,“既然是打招呼,哪有大人喝水小孩喝酒的道理?”严梅婷看着眼前的红酒,眼角的笑容也冷了下来,“沈夫人,贵府家中的孩子还真是幽默。”姚歌正要说话,姜花衫直接晃动酒杯,将杯中一半红酒泼了出去。“怎么?严州长是看不上我们小辈敬酒吗?看来,我只能请爷爷亲自跑一趟了。”严梅婷脸色微变,她在金湾是龙头,但出了金湾什么都不是。姚歌之所以对她如此客气,不外乎是指望她能在沈谦竞选议员长一事上出点力,若不是非常时期,她哪值得沈家人低头讨好。姚歌看出气氛不对,咬牙打圆场,“衫衫,就当给大伯母一个面子,别闹了行不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闹?”姜花衫抬眸,眸光不善打量姚歌,“大伯母觉得我是在闹?要不是你非得丢沈家的脸我一个小孩儿至于强出头吗?”金湾州长算什么东西?!爷爷连傅岭南的假牙都敢打掉,要让他知道姚歌为了给沈谦拉票逼沈归灵陪酒,只怕会气得当场吐血。姚歌这哪是在羞辱沈归灵?分明是在折辱沈家。爷爷殚精竭虑耗尽一辈子为沈家撑起的荣誉,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姚歌见姜花衫冥顽不灵,不免也动了气,“你够了!别以为有老爷子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要再胡搅蛮缠,别怪我请你出去。”姜花衫笑了笑,抬起下巴,“好啊,你们可以把我赶出去,只要你们能承受住把我赶出去的代价。”严梅婷被她眼中的笑意杀到了,不觉脱口而出,“什么代价?”姜花衫,“金湾一无大山二无旧制,教育发展至今依旧是a国贫困大户,甚至还要靠各界爱心人士帮衬孩子们才有书读,这到底是金湾民众不够努力?还是在座各位不够努力啊?”严梅婷脸色微变,她丝毫不谈眼前的冲突,直接上升到了政治矛盾,这一刻,严梅婷终于对财阀子弟的恐怖有了清楚的认知。不仅是她,连同她身后所有的金湾官员都坐不住了。姜花衫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中的笑容淡了几分,“这下,敬酒没有了。”与沈兰曦订婚后,她也曾跟着沈庄学习过如何成为合格的沈夫人,上一世未能为沈家保住的颜面,这一世她以沈庄孙女的名义牢牢扞卫。水晶杯倾覆,红酒沿着杯壁倾斜而出。……:()我不过作作妖,怎么就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