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兔子一般窜回了家。此时此刻,他的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唯有黑溜溜的眼睛左瞧右看——这也是他唯一与白兔不同的地方了。透过不宽不窄的一条门缝,他看到主卧里漆黑一片,还以为晋瑶已经睡了。谁知走到沙发旁放校服的时候,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女人虚弱的声音,“儿子,回来啦。”“哎,回来了。”江也觉着晋瑶声音不对,扬起声音多问了一嘴,“妈,你身体不舒服啊?”晋瑶有气无力地骂了两句,又说:“这个天流感厉害的嘞,妈妈不知道怎么的,就给染上了。你赶紧去弄点药吃,别再被传染了,耽误学习!”江也走到门边,“妈,要给你冲点药喝啊?”“不用,我吃完药才上床的。你自己注意着点就行。你冲完药后抓紧洗洗,赶紧去睡觉,啊。”秋天晚上的湿冷是慢慢渗进你身体里的。江也洗完澡,裹着一条大浴巾,下面光着两条腿就冲回了房间。他飞快地钻进被窝里,可等待他的也只是一床冰凉的被褥。尽管套着件t恤,可他还是被冻得牙齿一颤。他努力将自己缩成团,屈着腿,再把膝盖收进宽大的衣服里。没有回暖前的被窝是不适合睡眠的,于是在被子包裹的绝对黑暗中,江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其实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大脑飞快地捋过一遍,似乎什么都记得,却又似乎什么都记不清楚。直到最后,记忆定格在公园旁混暗的小巷,定格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想到这里,他咬着下唇,忍不住又往被子的深处钻了两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窝里渐渐暖和了起来,同时,江也感到氧气缺乏,呼吸有些困难。他从密闭的空间中探出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足量的氧气被吸入肺部,可他仍然觉得自己处在缺氧状态中,大脑混沌一片,呼吸也不似正常那般顺畅。难道我也得了流感?他想。然而脸上的热量很快便不足一提,因为江也总算弄明白,热源来自于自己的小腹。所谓缺氧感,也只不过是生|理反应中的一道调剂。江也浑身都僵硬|了,从脖子到脚趾,没有一处得以幸免。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谢潋的触摸——一次来自同性的触碰,就能使他产生这样的反应。就算他真的对谢潋,有着比其他人更深一层的好感,但也不能解释眼下的情况。江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还是身体出了问题。他闭上眼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滑过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然后勾起内|裤的边缘摸进去,最后摸到了自己那恬不知耻的、想着另一个男生而挺立起来的yjg。在被指尖触摸到的瞬间,那不要脸的小玩意竟又兴奋地跳动了两下。那是种异样的脉搏,江也被烫伤似的收回了手。接着,他犹豫许久,总算战战兢兢地将那罪恶的手举起来。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到指尖沾上的粘液反射出了一点亮光。——前所未有的荒唐。※※※※※※※※※※※※※※※※※※※※不是我不想更文,实在是《想见你》太好看了(…)清粥潮湿的梦飘啊飘,飘过一个个黑夜白天,它的颜色不仅没有退减,反而日渐浓艳起来。于是梦中勾勒出的人与谢潋再次重叠的时候,江也还误以为自己仍在梦中。眼睛眨动间,猫眼外一圈金属贴上他的眼皮,用冰凉让他迅速回到了现实世界。江也清醒过来,赶忙后退一步开门,“你怎么来啦,不是离补课还有两个多小时吗?”“给你发微信了,”谢潋掏出个鞋套给自己套上,中途分了两秒钟的神,用带笑的眼神看了眼江也,“没看吧?”“啊,手机放床头充电了……”江也侧过身,神情抱歉地向谢潋展示他身后热闹非凡的客厅:电视机显示屏上播放着花里胡哨的歌舞节目;茶几上摆着一盒吃了一半的上海青饼干,边上配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沙发座位上原本放着的两个抱枕此时仅剩下一个,它正东倒西歪地躺在那里,与被江也掠夺进怀里的兄弟遥遥相望。不必多说,江也忽略了新消息这一事,在客厅的注解下立刻就变得清晰起来。谢潋收回目光,“阿姨在屋里?”“嗯,早上起来又睡了个回笼觉,可能还没起来。”谢潋走到沙发旁找了个位儿坐下,伸手捏过来块饼干,咔嚓一下掰成两半,“发消息是给你打个招呼。之前刚搬来没来得及问候阿姨就出去了,现在她回来了,我妈就说赶紧来拜访一下。你之前来拿阿司匹林,说阿姨生病了,我妈就想着正好周末煮点粥送过来。——她在家弄着呢,估计过一阵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