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底层人的排斥、漠视,令希芸更不好受。
凭什么?
她还要回到原来一贫如洗的生活中,甚至于要接受别人的审判?
她分明没有伤害任何人——
甚至于她认识到她像是一个小丑,反而促成了谢沉和司琦的姻缘。
她还是希望谢沉能稍微听她说两句话,却始终没等到谢沉的露面,她看见了曾经的上司鲍慧。
她嗫嚅道,“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这一次,鲍慧什么话都没有讲,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恐惧地离开了。她也在想如果从一开始眼前的女孩没有因一时虚荣而失去原本的职位,是不是也不至于落难至此了。
她的一无所有令所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鲍慧连忙和谢总交代了自己看见希芸的情况。
谢沉当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过心底却意识到这样的灾祸随时可能会降临带来的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头上的隐忧。
直至孙诚飞再一次和希芸的交涉中被希芸捅了一刀。
希芸将对待人生的无能发泄在了别的男人身上,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仍然怪罪他人。
如果不是孙诚飞步步紧逼,她又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她被逮捕了。
却还在心存幻想,想象着谢沉会来拯救自己,殊不知,等来的却不是谢沉,是闺蜜蒋欢的恶语相向,划清界限。
是网络还给她的又一场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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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希芸被逮捕的小小插曲,并不令人意外。
孙诚飞多次挑衅,他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从此玩不了这么花了。希芸能够受到法律制裁,这对于他们的生活而言,也可以松了口气。
谢沉背着司琦和谢煜通过一则电话,至于内容是什么,他不曾透露过。
“总之,最近辛苦你了。”
她坐在他办公室的主位上,审阅着最近要批准的合同,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好不忙碌,“谢沉,你怎么好意思的啊?”
司琦从来就没有被说服,说什么来代替他在恒星的职位,只不过是因为前阵子的安危着想,两人常常出双入对,也不过是无时无刻知悉对方的下落,避开落单的境遇。
可司琦也见不惯谢沉独自繁于公务,就时而帮些小忙。
谁能想到,谢沉竟然真的会推给她去做。
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自己天生比他更适合当这家公司的决策者。
而他毫无保留地为此折服、欣赏。
“告诉你,等手头上的事审批完,过两天我就不来恒星了,”她才不想和他寸步不离地存于同一空间,“夏夏之后中考结束,我立马就回尼斯去。”
“好,”男人承诺,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我陪你去南法。”
正是因为她坐在他的总裁靠背椅上,他此刻吻她的举动便有了侵犯的意味。
两人关系一转化,司琦在此之前也没有挖掘过这样的乐趣。
变幻的角色叫人新奇,也不由带来身份对调后的新鲜、刺激,这是在这间办公室以外所找不到的感觉。
“累么?”
他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曾经破损的手攀附在她脚踝的位置,揉动的力度不重,却很容易带偏原本按摩的主题,让人不可避免地感到酥麻,并且沦陷其中。
她抬眸,试图趁着黑夜掩盖原本细微的声音,却在抬头的那瞬间,看见了她进办公室以后长久没曾注意到的另一块挂着的大理石钟表。
黑色的时钟显示着另一个时区的时间,不是别的地方的,正是她长久以来所在的尼斯的。
他似乎从来没有遗忘过她,一刻都没有过。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