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敲门声响起,灵冬端饭菜进来,陆崇见状亲自将窗边榻上的小几搬过来放在连双面前。灵冬一顿,在陆崇的注视下赶忙将碗盘放在上面,然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下去吧。”陆崇淡声道。看了一眼主子灵冬退出房间。“吃完再说。”陆崇将小桌上的碗盘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亲自将筷子递给连双。后者颤抖着接过来,她有种陆崇要把她养肥待宰的感觉。连双放下筷子,“将军,您还是直接说吧。”被陆崇盯着,她哪里吃得下。陆崇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擦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连双嘴边,“吃!”小时他就这样喂过她。而她总是眯眯眼、咧开嘴巴对他甜甜一笑,然后开心地张嘴咬掉一大口。陆将军想重温儿时乐趣,可把连双吓得不轻。陆崇的语气不容拒绝,连双纠结了一会儿,快速接了他手中的桂花糕放在盘里,自己又重新拿了一块新的吃进嘴里。见她对自己如此抗拒,陆崇有些遗憾,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这顿饭连双吃的食不知味、战战兢兢,就像一只兔子在老虎面前啃草,既要往嘴里吃又要防备老虎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咬自己。期间她被呛的咳嗽,陆崇还十分体贴地给她拍背。连双僵硬着身体,脑子也像一坨浆糊,完全理不出头绪。胡乱吃了几口,连双在差点把自己噎死前放下筷子,“我吃好了,请您直言。”“咳、”陆崇拳头抵在嘴角,正要开口,房门被敲响。“将军,属下有要是禀告!”不重要的事,占青不会打扰他。“稍等我一下。”陆崇起身走到外面。占青压低声音道:“我们的人刚刚找到刺客的线索。”最近总有人在将军府附近徘徊,跟了几次都让人给逃了,刺客牵扯到北辰,非同小可,陆崇决定亲自走一趟。他走回房间,对连双道:“我有事要处理,等回来再与你详谈。”“……”吓唬了她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说就走?连双顿觉一阵气闷,却也不敢发作,“将军请便。”不悦藏在眼中,可还是被陆崇看出来了,“怎么这么爱生气,你小……”他想说你小的时候可不这样,爱笑的很。却又怕突然道起儿时的事会吓着她,而且事成之前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只当是顺了陛下的意,免得日后皇上找麻烦。“算了,我很快回来。”人走后,连双冥思苦想了半晌也没想通陆崇对她突然转变态度是为什么?见色起意?连双赶紧晃晃脑袋,想什么呢,那可是陆崇,凛冽桀骜,女人可能不如他手中的一把刀重要。再者两人见面这么久,若他真被自己吸引会等到今日?所以陆崇定是有别的阴谋。可无论他要干什么,都用不着对自己这般温柔吧,她对收拾碗盘的灵雨道:“你家将军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过门磕到头?睡觉摔到头?又或者被谁砸了脑袋?”灵雨看主子,“您是说将军脑子坏了?”灵冬用胳膊肘捅她一下,又瞪了一眼,灵雨伸了一下舌头端着盘子离开。“姑娘……”灵冬欲言又止,刚刚将军的行为她看在眼里,惊吓之余也是一头雾水,据其他人说将军对陆夫人都很少亲近,怎地突然对姑娘这般照顾?实在是反常。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双摇头:“别问,我也不知道。”看着鼓着腮、抿着唇,连生气都别有风情的主子,灵冬没敢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若是猜错了,背后议论将军,打一顿都是轻的。本以为陆崇很快就会回来,可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次日一整天还是没有见到人。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连双拿出姑姑给她的玉牌。自那日表妹离开后,宫中再无来人,连双也知皇宫规矩甚多,即便是公主也是不能随意出宫。她要怎么办?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姑姑,可又见不到人,她又不知道陆崇要做什么,直觉告诉她最好尽快离开将军府,趁陆崇回来前。于是她准备出府碰碰运气,不成想大门都没有出去。府中守卫告诉她,陆崇有过交代不准她出府。连双试图与他理论,但黑脸大汉仿佛一尊雕像,无论她说什么,他就只一句,“没有将军的命令不准出府。”然后连双悄悄走到下人买菜的角门,结果也上了锁。此举更让连双心里没了底。那日就该不管不顾地离开,如今是想出门都出不去,连双很是后悔。晚上,陆崇依旧没有回府,晚饭后没多久连双打起瞌睡,灵冬和几个丫鬟也哈气连连,见天色也不早了,梧桐院便上了锁,主仆五人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