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歌抽回手,正想提醒陆九槐注意影响,这时,隔壁桌客人的谈话声隐约传入耳中,引起了她的注意。隔壁桌,几个身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正压低声音交谈,其中一人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在西泉有人挖出了大量的硝,那场面,啧啧,跟下雪似的,白茫茫一片。”他边说边比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另一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硝?那可是能制火药的东西,若是落入不法之徒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说话间,几人纷纷向四周张望,似乎生怕隔墙有耳。他们的神色紧张而又激动,仿佛正谈论着一件天大的秘密。邻桌的喧嚣与这边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齐朝歌与陆九槐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凝重。陆九槐神色凝重,低声对齐朝歌道:“殿下,我去查一下此事,让落雪陪你回府。”说罢,他起身欲走,却被齐朝歌轻轻拉住衣袖。齐朝歌眼中满是担忧,轻声叮嘱:“万事小心。”陆九槐微微点头,他轻轻拂开齐朝歌的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荷风轩”,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落雪见状,默默上前一步,立于齐朝歌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齐朝歌望着陆九槐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随即收回目光,轻声对落雪道:“我们回府吧。”傍晚时分,皇帝紧急召集大臣们,御书房内烛火通明,气氛凝重。大臣们身着朝服,脚步匆匆,鱼贯而入,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疑惑。御书房内,龙椅高耸,皇帝端坐其上,面容严峻,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西泉发现硝石一事,你们可有所闻?”兵部尚书赵鸿身着暗红色朝服,步履沉稳地跨前一步,双手恭谨地交叠于胸前,面色凝重。他微微躬身,“陛下,西泉发现硝石一事,微臣刚刚接到密报,正欲向陛下详尽禀报。”皇帝冷哼一声,脸上挂满不悦,殿内烛火摇曳,映出他冷峻的面庞。“民间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你如今才得到消息?朕的朝堂之上,养的都是些酒囊饭袋吗?”兵部尚书赵鸿身形一晃,额头瞬间渗出汗珠,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如纸,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四周大臣亦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这时,一名身着铁甲的侍卫匆匆步入御书房,步伐稳健而急促,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信件,脸色凝重。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件,声音坚定而清晰:“陛下,东陵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信件,请陛下御览。”皇帝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信件,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上的火漆印记。他缓缓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只一眼,便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皇帝手中的信纸轻轻颤抖,他猛地抬头,扫视着殿内群臣,“姜国,突然向东陵出兵!东陵新皇向我们齐夏借兵,你们有何意见?”有大臣挺身而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东陵借兵,说明东陵的情况已至危急存亡之秋,我们必须支援!唇亡齿寒,若东陵覆灭,姜国势力必将北上,对齐夏构成巨大威胁。想我齐夏与东陵,世代交好,如今东陵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钱太跨出队列,他双手抱拳,目光如炬,直视龙椅上的皇帝,声音洪亮如钟:“陛下,臣愿领兵前往东陵,誓与东陵共进退!”丞相身着紫色官袍,步伐从容地走出队列,他面容清癯,眼神睿智,缓缓开口:“陛下,此事怕是有蹊跷。西泉发现硝石,正值姜国攻打东陵之际,二者之间,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硝石可制火药,若落入姜国之手,其威力不容小觑。臣斗胆揣测,姜国意不在东陵,而在试探我齐夏之虚实,乃至图谋不轨。望陛下明察秋毫,审慎决策,以免落入敌国圈套。”钱太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陛下,东陵求援,如果我们不去,怕是不好交代。天下人如何看待我齐夏?视为背信弃义之徒,还是懦弱无能之辈?”陆九槐出列,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不如让钱太领兵前往东陵支援,微臣则愿前往西泉一探究竟。西泉离姜国边境较近,微臣可在边境加强防御,以防不测。”皇帝点头,沉声道:“就依陆卿所言。如果没有异议,就都散了吧!”大臣依次退出了御书房,皇帝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掌心里一片血污。孙公公看到,脸色大变,“陛下!”皇帝神色疲惫,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孙公公靠近。孙德海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只见皇帝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皇帝低声说道:“孙德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不必声张,免得引起朝堂动荡,百姓不安。”陆九槐回到了公主府,夜色已深,公主府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温馨。他刚踏入府门,便见齐朝歌身着淡雅的寝衣,发髻微散,正焦急地站在廊下。见到陆九槐归来,她的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快步迎了上去,轻声问道:“怎么样了?”陆九槐望着她担忧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无碍,一切已安排妥当。”陆九槐轻轻牵起齐朝歌的手,两人缓步走向寝殿。他边走边低声说道:“刚得到消息,姜国已大举出征东陵,东陵新皇向我们陛下紧急求援。钱太已连夜点兵,准备明日一早便率军前往东陵支援。”齐朝歌皱着眉,眼中满是疑惑与忧虑,“姜国这个时候攻打东陵国?难道是打西泉硝石的主意?姜国意不在东陵,而是齐夏?”陆九槐点头,眉宇间凝重:“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东陵请求我们的支援,如果我们不去,那么我们的结盟就会瓦解,日后在各国中更难立足。但是,如果去了,齐夏内部兵力空虚,姜国必定趁机来攻打我们,这是两难的抉择。”:()重回上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