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岑拐进厨房,从锅里舀了热水放盆里,认真地搓洗自己的手。
想到刚才,心跳得还是有些快,差点就被林翮发现了,不过也得感谢他喊的那几声“相公”。
真是……美!
洗干净手阳岑来到林翮住的房间,刚一进门就看见美人趴在床上假寐,细细的腰肢往下塌,屁股却还翘着。
真是……美!
阳岑轻咳了一声,提醒林翮自己来了,接着拉出抽屉拿出下午买的药,小瓷瓶里面装的是祛疤的药膏。
“搽哪儿?”
“后背。”
说话间,林翮已经跪坐在床上,解开衣服带子,退至腰间。
光滑的后背爬着十几条狰狞的伤疤,与美人十分不符。
阳岑气得咬紧了牙,打开瓶子,从里面挖出一坨药膏,放在手心捂着。
“你趴下吧,这样跪着难受。”
林翮听话地趴了回去,侧脸枕在软枕上,小声地和阳岑说话,“相公,你说这药有用吗?”
“肯定有用,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身上留疤的。”阳岑边说,边帮他涂药。
“相公,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吴郎君让我明天记得带你回门,可是我不想去。”林翮说完,浓密的睫毛垂下,盖住了眼里的恐惧。
阳岑放轻手上的动作,涂完药后又帮他按摩。
“明天要是不回去的话,村里的人会说你不懂规矩,你别怕,明天有我和你一起,吴郎君不敢欺负你。”
“嗯,”林翮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回着,用手摸摸了肩膀,“相公可以帮我捏捏这里吗?”
阳岑没有说话,按着细腰的手却往上走,应他的要求帮他捏着肩膀。
第二天早上,隔壁家的鸡叫好几遍林翮才醒。
他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是过去这一个多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阳岑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檐下,面前放着一个大背篓,上面用宽大的芭蕉叶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相公,你起这么早啊?”林翮说完,冲着对面的人莞尔而笑。
阳岑点点头,说话时声音有些嘶哑,“把桌上的早饭吃了,一会儿就去吴郎君家。”
他说得很仔细,那是吴郎君的家,不是他的心肝宝贝林翮的家。
“相公你怎么了?怎么眼下那么大一片乌青?你昨晚没睡好吗?”
听见林翮一连三问,阳岑苦笑了一声,自己这哪里是没睡好,这明明就是一整夜没睡!
昨晚捏肩膀捏着捏着他就开始心猿意马,可又不敢有所动作,大晚上的冲了趟冷水澡这才好了些,结果进屋去给林翮盖了次被子后就又不好了,坐在屋里睁眼等天亮。
可左等右等这天就是不亮,美人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也难受,阳岑索性进山去了,没想到回来之后林小狗还在睡,他就匆匆洗了个澡,做好了早饭。
吃过饭后就出发去吴郎君家,阳岑背着大背篓,拉着林翮细细地哄道:“回门就是摆姿态给吴郎君和周边的邻居看的,咱俩得做出很亲密的样子,这样别人知道你是有相公撑腰的人,就不敢小瞧你,更不敢欺负你了。”
林翮仰头看他,心里的感激更甚,主动拉住他的手,乐陶陶地说:“相公你真好。”
“只是现在好吗?”阳岑起了心思逗他,“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以前对我也很好,除了爸妈,只有相公对我最好了。”
林翮好像已经习惯了“相公”这个称呼,开口闭口都是相公长相公短的。
对此,阳岑感到很满意,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揽着他的肩膀继续走。
吴郎君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看见两人来了以后跟迎亲爹似的迎了上去,对着阳岑谄笑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阳岑放下背篓揭开芭蕉叶,里面蜷缩着一只已经死去的狼,“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打了只狼就给你们背过来了,皮毛一点儿没伤着,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