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药,孟素抬头,顾明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四目相对,两人鼻尖相距不到一尺。突然,顾明周倾身向前。“你要做什么?”男人英俊的面孔在眼前倏地放大,孟素浑身一激灵,不禁脱口而出。话音未落,顾明周却挺向后直了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留在地上的小女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惊恐未定,又猛然意识到自己多想,孟素面色上有些挂不住,脸又一次红了;又因蹲久了腿脚血液不畅,加之刚才一哆嗦,这下是彻底麻了,再动不了,牵扯起来,脸上的肌肉也被带的微微扭曲。顾明周看孟素怪异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缓缓道:“安安总问阿爹何时回来,我回来看她,却被你拖到这么晚。”顾明周注视着女人的反应,笑意更甚,“不知夫人,想要我做什么呢?”孟素心里一万个难堪,却也保持着面上的风平浪静,默默站起来向床头柜走,顾明周见她过来让了一让,稍稍向旁侧了半步,待孟素着手整理药箱,又微微低头靠近她耳际说:“想做什么也没有办法,女儿惦记我许多天,我不看她,可如何好呢。”顾明周比孟素高了不少,温热的气息洒在孟素左侧额头上,细软的发丝被微微撩动。“顾明周!”孟素张口,柔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愠怒。顾明周却不做停留,孟素张口时就已转身走。他看起来心情极好,只把愉悦的背影留给孟素。待顾明周走到门口,又听到孟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顾明周,小孩子忘性大,说过的话,两天也就忘了。外面事情多,你也忙,不必专程回来,折腾你,耽误公事也不好。”女人的声音已软了下来,恢复了温和冷静。顾明周则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笑容登时凝在脸上。“呵”,小半晌,顾明周才冷笑一声,重复起孟素的话,“小孩子忘性大?那是不是过两天,我这个爹,也可以也忘记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是”“为了我好?”顾明周眸色一深,又勾起唇角,“孟素,觉得自己面面俱到吧。”“我三年不在陵城,应酬时的人说起你,都是赞不绝口。家里家外,经营有道,人人事事,打点周全。孟素,你这样的这样的贤内助,多少人求之不得呀。”顾明周顿了顿,再开口时脸上已不带一丝表情,用毫无感情地语气道:“可是孟素,我怎么做,还由不到你管。”说罢,男人不再多留,出门,重重关门离去。顾明周一整夜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清晨,静园里已不见了顾明周。孟素起床时,王妈说先生没留一句话,已经离开了。临近年尾,各路事情都忙起来。顾明周更少回家,回家也是匆匆,不与孟素打照面便走,只有管家偶尔说起顾明周的消息。安安起床见不到阿爹难过了一场,但没过几天又被赵祺带来的长毛猫吸引,很快将悲伤抛之脑后。静园里一切仍是那样,人们在不同岗位上做自己的事,轻声细语地说话,平静安宁地生活,不过叶子落了多,番茄果被安安一口气摘完,草皮上多了几处被猫儿践踏的痕迹。年岁相似,除去衣橱里占了一半的男士冬装,没什么东西提醒着,男主人今年已经回来。天气冷了,人便有些倦怠。理好秋冬第一批货,孟素便犯懒窝在家里,在小书房中听人汇报铺里的事。但偷闲也不得几日,进了冬,家里的事物添置,下人打点,各路伯叔婶娘世交新识的贺礼,便立刻要开始张罗起来。理货时,莫妮卡倒是来了一次。薛鑫开车与她同来,将她送到了店,叫了声嫂子便自觉到外抽烟。莫妮卡没来得及拦他,反应过来也只是瘪瘪嘴,便将注意力全投到货品上。莫妮卡很活泼,也不用孟素招呼自己,挑挑看看,不时跟孟素扯上几句话。莫妮卡看上一块新到的白兔绒毛料,决定将它改成个围脖。薛鑫此时恰到好处的出现,付了钱,毛料留在孟素这儿等待加工。孟素瞧着这丫头也打心眼里:()悸动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