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绾拉着她走出船舱。春寒料峭,夜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脚下湖水暗涌,盛昭宁被两个人按压着往前走,这才看清,自己正身处在一座精贵华美的画舫上。四周的人显然已经被买通,看见迟绾出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夜色下,迟绾站在船头凝望过来,“你不是不信吗,我这就让你看看,在魏颐心里,你究竟算什么。”盛昭宁暗中解开绳索的手一顿,缓缓停下。她被推到画舫最上端的舱门前。丝竹之乐环绕耳际。迟绾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点了点头,端稳手中酒壶,走进船舱。不多时,里面隐约传来几句交谈声。迟绾凑近她的耳边,冷笑一声,“听好了。”盛昭宁只觉得喉咙一阵干燥,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画舫内,小厮将酒壶端到知州府二公子李瑞面前。接到暗示后,李瑞眸光微闪,缓缓倒了一杯酒。“早听闻世子殿下与迟二姑娘两情相契,般配得宜,实在羡煞我等,不知何时能喝到世子殿下的喜酒啊。”李瑞起身,笑眯眯的朝魏颐敬了一杯。众人闻听此言,也不免跟着好奇起来,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等着他的回答。魏颐不紧不慢的拿起酒杯,眼眸漆黑,哂笑一声,“良时难寻,自有定期,诸位且静听佳音。”李瑞饮尽杯中酒,笑着坐下,藏在袖下的手却紧紧攥起。半晌,身侧有人道:“说到迟二姑娘,也不知道迟郁如何了。”后方的男子回应道:“听说前阵子被打一顿关起来了,伤得不轻,现下好像已经放出来了吧。”周围逐渐开始议论起来。“迟大将军不是最看重这个嫡长子吗,怎么这次舍得罚这么重?”“呦,张兄还不知?凉州不是早都传遍了吗。”灰衣男子做出一副神秘状,仿佛说的是什么惊天秘闻一般,“就是为了找一个影卫,私自带兵搜查,闹得整个凉州人仰马翻的,彻底把他爹给惹恼了。”一旁立马有人问道:“他要找的是哪个?”灰衣男子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叫对,影十!”众人纷纷被调动起了兴趣,讨论的热烈。李瑞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魏颐的脸色,果然撞见一片阴沉,嘴角暗中勾了一抹笑意,默不作声。“居然是她。”听到这个答案时,众人皆是一阵怅然。显然对迟郁会:()折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