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雾婉拒,江母却一反常态地道:“你连为娘的话都不听吗?”
江母用帕子擦拭泪水,见江絮雾不搭话,江母也就不装了,直言道:“我已跟你父亲说过,你父亲也赞同你去,你明个好好收拾下,为娘明天来见你。”
说罢,江母大摇大摆地走了,嬷嬷和婢女都跟了上去。
她们一走,厢房内只剩下抱梅和抱玉。
抱玉觑江絮雾蹙眉,旁敲侧击地道:“小娘子是不想去吗?”
“三夫人虽作媒,但好歹也是娘子的母亲,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絮雾听抱玉帮母亲说话,她还未说,抱梅就出声:“三夫人是小娘子的母亲,但也不是我们下人可以议论的。”
抱玉噤声,江絮雾喟叹,“你们不用担心,只是见见,又不一定能看上”
抱梅听出门道,心下也放松下来。
翌日,江絮雾梳妆打扮后,江母款款而来,见到江絮雾今天打扮粉嫩清丽,没有刻意涂抹扮丑,这不由让她放下心来,拍着江絮雾的手背道:“还是你听话。”
江絮雾笑而不语,看似又恢复往日温顺的模样。
这让江母更加放心。
想到昨晚二夫人亲自上门找他,又是保媒又是明里暗里道,“弟妹你的儿子也到了开蒙,是需要一个好老师和私塾。”
江母何尝不知,可是想到江絮雾好歹也是她的女儿,再加上二夫人这么殷勤,肯定有怪。
奈何二夫人全说在她心坎上,也不知她从哪个碎嘴丫头身上,知晓前几日与江絮雾争吵的事情。
总而言之,江母被二夫人挑中心事,两人也达成共识。
烛火下,闲聊差不多,二夫人却说道:“这件事,还是尽快点,毕竟她阿兄要回来了。”
“又不是亲兄妹,他回来能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江母还是迫不及待地来找江絮雾。
所幸,江絮雾也还识趣。
江母见她精心打扮,施粉黛,气色都上来了,她神态都柔和了不少。
江絮雾垂眸跟在她的身侧,腰间的罗琦苍葭香囊摇曳在襦裙。
外头车舆已备好,江絮雾和江母一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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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公府。
几盏流苏素灯在屋檐下安安静静,仿佛镶嵌在屋檐柱子。
有婢女穿过穿堂,手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莲子糕点和一些吃食,一步往前,放置在书房的六角桌上,耳边传来几声轻咳。
婢女下意识寻去,就见到屋内伺候的刘管家一个怒斥眼神,她当即退下。
刘管事见婢女离开,这才轻声轻脚走进屏风内。
只见面容俊朗的郎君正在跟他家国公下棋。
“我这手越发不精了。”
张老国公咳嗽好几声,刘管事连忙奉上几盏热好的汤药,岂料张老国公摆手,刘管事碍于有外人在,也不敢多劝解。
“张老国公自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