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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奶奶走了恩秀姐来了（第1页）

奶奶是在家里去世的，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征兆，一辈子都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奶奶，在睡了一觉后，再也没有醒过来，那是个周末的清晨。当潜娃锻炼回来，父亲已做好了早饭，他叫潜娃去看看奶奶起床没，平时这个时候，奶奶早已在扫院坝了。“奶奶。”走到床前，潜娃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奶奶，起床吃早饭了，今天有你最爱吃的油醪糟汤圆哦。”潜娃见还是没有声响，撩起蚊帐，“奶奶……奶奶……奶奶……”听见潜娃带哭腔的呼唤，父亲的心揪了一下。“潜娃，奶奶走了，她永远睡着了。”父亲轻轻地低语，再行清泪挂在他的脸上，用手给“睡着了”的奶奶掖了掖被子。“忆群，你马上去城里买一套寿衣回来，我们给妈擦身子换衣。”父亲忍着悲痛安排。“潜娃你跑得快，去新伯妈处通知你大伯。虹娃你去叫一下周勤表哥。今天都不用去上学了。”当潜娃带着大伯返回家时，父亲已经给奶奶换上了崭新的寿衣，还帮她梳了头发。勤哥和敏姐齐齐跪在地上，孤苦伶仃的兄妹再也没有外婆来疼他们了。几个堂兄陆陆续续都来了，在大伯的安排下，大家一起把奶奶抬上了汽车，要送奶奶去她老家安葬。车开进奶奶老家村子口的时候，老舅公和老舅婆带着表叔和表姑们已等候多时，唢喇声和鞭炮声同时响起。许多村民自发地前来帮忙，大伯和父亲按照当地的习俗，给奶奶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她的棺木被安埋在了肖家的墓地里。祖父当年修建的老宅，连同周家的墓园早已被政府推平建了一所中专学校。每年春节，潜娃和父亲都只得在校外老黄桷树边，点一挂鞭炮，纪念祖父。所以奶奶生前的愿望，就是回到娘家弟弟身边。潜娃站在墓碑前，静静地凝视着上面的名字，他想起了奶奶曾经对他的疼爱和照顾，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奶奶，我会好好生活的。”他轻声说道，仿佛奶奶能听到他的话一样。“有您亲弟弟给您守墓，您就安心住下吧。”……奶奶去世后没多久，大伯把秀兰伯妈的女儿恩秀姐接到了枳城，暂时安排在潜娃家居住。恩秀姐全名叫周恩秀，这个名字是大伯亲自取的，意思是感恩秀兰，蕴含着他对秀兰伯妈的深情厚意。当年，大伯在黔州遭遇困境，如果不是秀兰伯妈的陪伴和支持，他可能无法坚持到平反恢复工作的那一天。也不会拥有现在相对幸福的再婚生活。因此，对于秀兰和他们共同的孩子，大伯心中充满了愧疚。他希望尽自己所能来弥补这份愧疚。帮助女儿走出贫困的黔州山区，融入城市生活，这是他的第一步安排。恩秀姐身材高挑，性格内向。潜娃将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让给她住时，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一句。而且她总是早出晚归，很少在家里和潜娃他们一起吃饭生活，显得有些神秘莫测。这让潜娃想起了当年的勤哥。潜娃注意到了恩秀姐的异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情。更多的是对亲人的关心，潜娃和恩秀也是同一个爷爷奶奶的。他决定暗中观察恩秀姐的一举一动，弄清楚她每天究竟在忙些什么。星期天的上午，当恩秀姐如往常般出门后。潜娃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看见恩秀姐进了中心医院，潜娃赶紧跟在后面，她走进了一间病房，病房里躺着一个陌生的老人。恩秀姐坐在床边，温柔的与老人交谈着，手里端着一碗粥，细心地一勺勺喂给老人，非常仔细和有耐心。潜娃站在门外，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恩秀姐为何会对一位陌生老人如此关怀。等恩秀姐离开病房后，潜娃迫不及待地找到一名护士询问情况。护士告诉潜娃，那个老人是恩秀姐的外公。由于病情严重，刚从黔州转院到了枳城，并一直由恩秀姐在照料。潜娃听后恍然大悟，心中对恩秀姐有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看法。原来她之所以每天早出晚归，是要照顾自己的外公。潜娃对有孝心的人，从来都是尊敬有加的，比如自己的父亲，比如表哥周勤。被恩秀姐的善良和责任感所打动，潜娃不免多了心思：恩秀姐的外公不是大伯的岳父吗？怎么没听大伯说起过这事。潜娃带着满心的疑惑回到了家，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心里能装下多少秘密？想着恩秀姐和她外公在医院的情景，潜娃矛盾纠结了好久，他真想去问问自己大伯为什么不管？最终潜娃还是没有冲动。万一这之间有什么隐情呢？潜娃虽然是个孩子，但也是上高中的大孩子了。要问就问当事人。几天后，终于逮住一个机会，他问起了恩秀姐。，！“恩秀姐，那天我看见你去医院照顾一个老人了，还陪他说话、喂他喝粥。”潜娃轻声说道。“你好了不起，我佩服你。我知道他是你的外公，照顾孝敬老人，本就是应该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恩秀姐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客气的背后，明显有些不悦，“潜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潜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