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赫连修明便笑了,特意笑得轻狂些,反过来开玩笑:“我倒是可以亲,就是不知道,晏师兄能接受被我亲吗?”说罢,赫连修明还特意像晏越珩走了过去,倾身下来。麦色手臂张开,分别撑在晏越珩电脑椅扶手的两边,倾身而下的姿势,把晏越珩禁锢在电脑椅上。赫连修明那张俊朗的脸还特意凑近过去,精致的眉眼带着戏虐的笑意,嗓音低沉:“可以吗?晏师兄?”晏越珩从来没和哪个男生这么靠近过,气息相接,晏越珩呼吸都整不会了。特别是、特别是赫连修明那双手——就这么放在扶手两侧。如果、如果再下一点,就能如同今天冒犯了他的乌亚南一般,被狠狠地扯开、撕裂。晏越珩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体温陡然升高,心脏乱跳。眼神胡乱地看上去,还不忘放狠话:“如果你有本事的话。”赫连修明在开玩笑呢,正要学习少年人、作势亲上去,眼尾的余光却见到,晏越珩那晚霞般晕染开来的、微红的耳尖——赫连修明微微一顿,感觉自己误会了什么。恰巧听到手机响起铃声,赫连修明道了声“抱歉”,随即放开了晏越珩,从裤袋里掏出他的翻盖黑白手机,接通了来自妈妈的通话。妈妈赫连春花自己辛苦养大孩子,性格刚烈,嗓门儿也是超大的。可在这通电话里,赫连春花语气弱了很多:“修明,你爸寄信来了,他知道了你念内裤设计专业的事。”赫连修明平静道:“嗯,然后呢。”说着,他说了声“失陪”,自个儿走到阳台去,留下晏越珩自己平复着呼吸。手机那边,妈妈赫连春花轻声道:“你爸信上写,他给丑国大学捐款过,可以让你出国读书。你、你要去吗。”赫连修明:“那他有给我国的京城大学捐款吗?”赫连妈妈顿了顿:“他信上没有写。”赫连修明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从没发现原主爸爸又给他寄信过,更没打电话、给抚养费。赫连修明便问:“我想问,他在我5岁的时候抛弃了我们,在这之后,他是不是从来没给过我抚养费,一分钱也没有?”赫连妈妈:“确实是的。”又叹息道:“你别伤心,你有妈妈养,但妈妈确实不能帮你换专业……”语气越说越自责,怪自己条件不好,给不了儿子最好的。赫连修明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很感激你养大我,俗话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这是老祖宗教会我们的道理。”“而且,我也不信,当初能抛弃我们的男人,现在会对我好。”手机传来啜泣的声音,赫连妈妈吸鼻子很响,却为儿子的孝顺而破涕为笑。但她也很担心:“那你能接受这个专业了吗?万一他真的能把你送出国……丑国海归□□耀了。”赫连修明却没忘记,他上辈子,是为什么过劳死的。“专业只是专业,很多人的专业和工作都没什么关系,”赫连修明道:“海归也不会荣耀,我们迟早有追上丑国的一天。”说罢,赫连修明又问:“他信上有留地址电话吗?给我念一下。”一不留神,赫连修明又老气横秋起来。意识到这点,赫连修明连忙放软了声线,撒娇着补充了一声:“妈~”用了原主的身体,肯定要替他孝顺辛苦养大他的妈妈的。叫一声妈也未尝不可。赫连妈妈的语气却再度紧张起来,开口的却是:“嗯,我念给你听。”赫连修明连忙特意撒娇着说:“妈妈,别紧张,我不是要联系他和他好,我是想告他遗弃了我们,告他触犯了遗弃罪。”赫连妈妈:“啊??”身后,晏越珩竖起耳朵,探头探脑的。赫连修明没发现,只顾着和赫连妈妈说:“妈,你明天去信用合作社打印银行流水,再去邮局寄给我,我想办法把他给告了,问他索赔赡养费。他虽然成了丑国人,但,如果我没记错,丑国人犯了遗弃罪,是要判刑坐牢好几年的。”赫连妈妈不要他的赡养费,是高风亮节,不要渣男的钱。但,法律上,这一笔抚养费,明明是渣男应该给的。赫连妈妈又是何苦,这么多年,都只辛苦她一个。因为条件所限,那出国的渣男,抛弃妻子,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什么责任都不付。直到他成年,高分入读全国首屈一指的京城大学,那渣男爸爸才冒出来了。内裤设计这个专业,也是今年才开的,报名时根本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