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季月的心里正翻涌着巨浪!只是表面上仍然装的很淡定,而桌下的手却紧紧的扯住衣角。她该怎么说,我跟你大哥可熟了,你该叫我大嫂?闻言,厉成晴不在意的笑笑,暗想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怎么可能会跟厉成殷熟,如果是厉成民那还有可能。厉成殷的性子向来淡漠疏离,厉成晴从没见过他失态的模样。在记忆里,他永远都是那样矜贵优雅。“会不会是调查你们出车祸的事了?”厉成民突然说道。季月也微微一愣,对哦,她都快忘了,厉成殷也没有跟她讲过。只是时至今日,自己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司机逃逸了。不过,难道不是这样吗?“有可能,我怎么没想到…”季月秀眉紧缩,“不过就算是因为这件事,不能报警吗,也不至于联系不上吧。”厉成民微微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又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见自己二哥这样说,厉成晴也急了,忙拉着他的胳膊:“大哥会出事吗?”厉成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不会。”这个话题一结束,气氛顿时凝结了,季月已经感觉到尴尬了。而且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厉成晴微笑着看向自己…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季月下意识摸了摸脸蛋。过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了这个氛围了,季月轻咳一声:“那个,我还要在店里忙,你们有事的话…”后半句季月实在说不出口,她不停攥紧拳头。厉成民温和一笑,但几乎看不出他眼底的那一丝黯然。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许是自己太过着急了,带了自己的亲人过来,把她吓着了。“月月,你不用跟我这样客气的。”季月哈哈一笑:“也是哈,我们四舍五入也算青梅竹马哈哈哈哈哈哈哈…”厉成晴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季月是这样有趣。忍不住问:“你多大来着?”诶,是在问自己?厉成民插了一嘴:“我记得你们一样大吧。”季月:“我今年20了。”厉成晴:“还真是一样大。”方才听见季月说的那句话,厉成民的脸色缓和不少,现在嘴角一直洋溢着笑容。又随意聊了一些有的没的。“那我们先回酒店了。”说完,厉成民站起了身。似是想起了什么,问:“晚上你下班,我们一起吃顿饭可以吗?”厉成晴这时也看向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复。季月怔了怔,实在是不懂他到底想干嘛。可她是想去的,因为这是他的弟弟和妹妹。季月扬起一抹苦笑:“好。”厉成民笑道:“那我晚上来接你。”看到厉成民驾驶着那辆黑色的奔驰扬长而去,季月收回视线进了屋。这次他来有些奇怪,在季月的印象里,他们家的人出行身边总有一堆人。比如上次的陈应,还有司机保镖等。可现在他没有带任何人,就连开车也是自己来,还带了厉成晴来!这怎么解释?季月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的哀怨:“烦死了。”明明知道他喜欢自己,怎么总是因为厉成殷而拒绝不了呢。☆、浮出水面须臾不知多少天已过。这里是藏西边陲小县城的一隅,位于日喀则地区北部,藏西的第二大城市。藏语中日喀则意为“最好的庄园”,因为这里的日照时间长,农业发达,是藏西的粮仓之一,也是政治宗教文化中心。是的,就是在这样的大城市,复杂的地理环境,重要的地理位置,比邻着印度、尼泊尔、不丹。繁华昌盛的景象将其包裹着,而暗地里却有很多不可见人的黑色产业。作为可耻的存在,却在源源不断地为当地经济尽一份绵薄之力。天气晴朗,此刻阳光正洒向大地,抬头望,湛蓝清澈偶有一些散云的天空距离很近,仿佛手可触碰到。街头随处可见青年旅舍或饭店,偶有三两结对的人在街头走过,并不是那么热闹。有一家名为达顿庄园的饭店,听名字很高大上,但其实就是饭店和旅馆二合一。除了一楼是饭店,楼上便都是住宿。一个女人正抽着一根香烟,慢吞吞地从街对面走到达顿庄园的门口。苍老干涸的手指夹着的那根香烟,乍一看很普通,像是平常一般的牌子。女人名叫香兰,是她为自己取的名字。香兰并非中国人,她的鼻梁高而翘,眼窝深深的凹陷进去,唇薄脸尖,毛发旺盛,尤其是那对浓密的睫毛。香兰走进饭店,用藏语喊:“帕卓,帕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