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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1页）

用来休息的客房窗子做的很小，房间有些暗，这样能更好地营造氛围。

桌子上的蜡烛被点燃，昏暗的房间亮堂了许多。

黎昭看着谈醉被拉长的影子忽然开口问：“阿姊这五年来过得还好吗？”

谈醉垂着眼，沉默片刻才用清冷的声线道：“还不错，阿昭，这五年来我一边经营蓝月楼一边寻找你，才发现你是大京的将军，每日担心你挂念你。”

“阿姊勿怪，我也不是有意隐瞒身份。”黎昭低眉顺眼道：“只怕我的身份给身边人带来不便。”

“我不怪。”谈醉垂着睫毛，声音也落寞了起来。

心中还是责怪吧？只是嘴上不说。

黎昭想，等此时解决，定要请阿姊去吃饭，好好向他表达自己的歉意。

整个过程贺解星就默然看着他们，等到寒暄结束，问：“身为蓝月楼的人，谈老板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知道，那日京城大雪，蓝月楼没什么客人，忽然一队声称自己是兰移国使臣的人马长驱直入，招摇过市。”谈醉回忆道：“点了几个姑娘后就回到房间，令士兵围住蓝月楼。”

“一直到入夜都不曾见使臣下过楼，等到小厮敲开使臣房间的门，想问他们是否用晚膳，却发现使臣悬在半空，伸手不知比划了什么，然后两眼一翻死了。”谈醉想了想又补充道：“那小厮被吓晕醒过来后就一直在大理寺关着，昨日才放了出来。”

“那小厮现在又在何处？”贺解星问。

“还在楼里，我叫他过来。”谈醉指了指身后的椅子：“你们先坐一会，我马上回来。”

不得不承认，谈醉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海棠醉目，般般入画。

目送着谈醉离开，贺解星轻声道：“阿昭，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黎昭目光带着一点茫然，又很快消失不见，对，是有些不对劲的。

“是巧了些么？”她问。

房间内落针可闻，彼此眼中都是琢磨不透的精光，沉凝的寂静之间，是“吱呀”一阵推门声打破的。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谈醉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殊不知这句话让本来就寂静的房间更加寂静。

“阿姊，那小厮现在何处？”黎昭换上一副笑容：“我们可否去见一见？”

“当然，我已将将他带去前院，你们也同我一起来吧，总是在这样的地方讲话也不好。”谈醉伸出指尖，指了指黎昭身后：“如果不嫌弃，留下来用个晚膳吧，阿姊这些年想你想的紧，好生叙叙旧。”

谈醉将人带去前院大堂。

大堂典雅，主座后挂了一贴字：且陶陶，乐尽天真。

字迹苍劲有力，表字的木框没落得一点灰。

“坐吧。”谈醉指了指面前局促不安的小厮：“他叫小安，就是当时撞见使臣被杀死的人。”

“你说一说，那晚都看见了什么？”贺解星问。

“鬼，鬼杀人！”小安绞着手指，努力睁大眼睛回答：“我看见了，他自己悬浮在空中，用手掐着脖子把自己掐死了，死之前手里还比划着。”

也许是怕被怀疑，紧张的语无伦次，他执拗的重复：“是真的，鬼杀人，是鬼杀人！”

“鬼杀人？”黎昭将一只胳膊撑在椅子扶手上：“行，暂且信你，小安，你仔细想一下经过，就从你敲开使臣的门开始说。”

“那晚、那晚我照旧每间有人的房间都敲了一次，本来听见二楼有点响动我没放在心上，做那种事的哪能没点动静？”小安：“一直等到没有声音，我就又去敲门，那门突然打开我闻到一股奇香，就看到、看到鬼！”

小安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道：“那鬼就躲在使臣身后，冲我笑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接下来，那使臣守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然后一把掐住脖子，给自己脸掐的青紫，再然后就断了气。”

“你说你闻到一股奇香？”黎昭审视着小安的脸：“能形容出来吗？”

“像是李子花，又像是糖，闻不真切，有点不记得了。”小安回答。

贺解星：“那你能学着使臣的样子比一下他临死前的手势吗？”

小安伸出一只手，犹豫一下放在胸前，想了想似乎不对，又换上另一只手，三个人就静静地看着小安两只手换来换去，一会放在胸前一会放在面前。

“可还能想得起来？”谈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