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节、安静的绅士,为了照顾她这个时间和一名异性在这个不算太宽敞的空间里共处的心情。
但许枝还是察觉到了,她也没动声色,射灯投进她眼底的光圈却悄悄漾了漾。
“房子的主人还有另外的要求,希望租客能爱护内部设施,还有——”陆放顿了半秒,“最好是单身。”
说完,他视线转向许枝,目光不带任何情绪,也捕捉不到分毫多余的窥探。
许枝却一秒不自在,她下意识低下眼摸了摸耳垂:“我没问题的……我是单身。”
忌讳情侣合租的房东不在少数,陆放也是例行询问,但她就是莫名慌张,还有无厘头的羞赧。
陆放定了定,愣一秒呼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出声。
察觉到他的沉默,许枝含糊着问:“怎、怎么了?”
陆放平静移开眼:“如果你没问题,最好尽快搬进来。”
他说得不疾不徐,气定神闲,隐约带点轻快,许枝听闻心却紧了紧。
条件摆在这里,这套房子应该很难不抢手,还能轮到她考虑大概率是因为房东对租客有要求。
“我没问题,现在就签合同吧。”
陆放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考虑一下?”
许枝态度坚定,小脸上满是认真:“不用了,这套我很满意。”
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陆放笑了笑:“那行,一会找个地方打印合同。”
陆放有一双深邃的眼,安静的时候总似在压着冷淡,像置身事外的观众。但真正感觉到愉悦时,漆黑瞳色的最深处又翻起旋涡,仿若要卷走所有的目光。许枝很难抵抗,本能地望过去,却沿着他的侧脸轮廓发现他耳垂处的小孔。
陆放竟然有耳洞!
许枝瞳孔一震,蓦地收回视线。
短短几天,她好像看到了陆放的很多面,但没有一面和她记忆里的重合,甚至在颠覆、推翻她对陆放的既定认知。
她不曾见证的这几年时间,他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许枝轻舒一口气,压下心里泛起的好奇。
这个点想打印东西,只能到处碰运气看附近哪家文印店没关门,运气不济的话,可以把要求再放低点,手机店服装店甚至理发店,看谁家有打印机,付点钱让帮忙印一张。
陆放索性没再骑车,推着车和许枝一起步行。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也点亮,昏黄的光在地上映出两人一左一右参差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文印店没找到,倒是看见了一家生意火爆的小吃店。
老板在门口支了口大锅,翻腾的白雾飘散出香气。店里已经坐满,很多顾客就在外面趴矮桌坐小板凳,吹着立式牛角工业风扇。
许枝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咕了一声,不大不小,但陆放听得真切。
“饿了?”
许枝的确是饿了,是胃在叫嚣控诉她的虐待,但她想吃东西的兴致并不高。一个多小时前他问过她是否吃晚饭,她给的肯定回答,现在露馅她有点窘迫。
她咬咬嘴唇,有点逞强的意思:“不饿,就是腹鸣而已。”
也不知道陆放有没有相信,他加速几步,将车停在路边,漫不经心:“我饿了,吃点吧。”
本来今天这趟就是在麻烦他,许枝没拒绝。
陆放点了碗羊肉面,许枝看了一圈菜单,最后选了个素食水饺。
生意太忙,面条和水饺都上桌了,他们位置上前一位顾客留下的垃圾都还没来得及清理。
老板赶忙催促了一声,对二人说了句抱歉。
此刻许枝已经闻到了羊肉的膻味,纵然她已经小心屏气、给足了自己心理暗示,但蠢蠢欲动的反酸感还是难以压制,愈演愈烈。
在她干呕出声前,她迅速地背过身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