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吃了蛇床子,”一个小厮笑了,“自然是大张旗鼓重振雄风了。”“哈哈哈。”两人都笑了。周绾是被莫名其妙送上了马车又被莫名其妙从里头送了出来的,才出巷道,周绾就看到远处有一条熟悉的背影,她急急忙忙下了马车。吃惊和喜悦交织在眼神里,让她开心,让她语无伦次。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徐月淮。“阿娘,你怎么就出来了啊?”“阿娘什么人啊?对付这肥胖子不是轻而易举吗?倒是你,平日里敦促你习武,你们都到昂做耳边风,如今遇到一点小事情就受制于人。从今以后,你和他们一样最好多多习武,任何人都不敢将你怎么样。”徐月淮好为人师。周绾死里逃生,也的确明白了武功的重要性。徐月淮是飞檐走壁出来的,神出鬼没,以至于这群家奴压根就没看到她走了什么,周绾被斥责,被批评,只感觉愧疚极了,“阿娘,是我不好。”徐月淮盯着她。“不要总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以后都注意保护自己就好了。”“我……”周绾讷讷点头,怯生生道:“知道了。”“回家。”徐月淮将钱袋丢了起来。路上,周绾看向她,到底惴惴不安,“那周大爷不是好说话的,他能忍气吞声?”“这哑巴亏他吃定了,不然找谁说理去?”徐月淮倒有了预判。到客栈,蒋时宸看徐月淮带了母亲回来,顿时蹦了起来。“阿娘回来了?”周绾和蒋时宸抱头痛哭。徐月淮看人家骨肉团聚,心情大好,“找小二哥准备吃的。”周绾看向蒋时宸,“快感谢阿奶,否则我再也不可能顺利安全回家,”她含着泪凝睇徐月淮,蒋时宸向来不喜徐月淮,固然明白母亲是她救出来的,但对她却置之不理。倒是徐月淮,原本也没准备接受人家的感谢。她又老生常谈,“不管怎么说,好好习武,有了一技之长,将来落难也未必会吃苦,还有……”徐月淮指了指周绾,“你不食周粟高风亮节准备饿死啊?不管怎么说,吃的东西没有得罪你,你不吃饱喝足怎么可能和大胖子对着干。”“是,是,阿娘教训的是。”徐月淮看看左右。隔壁的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欢声笑语。“那边倒喜气洋洋的,怎么一回事啊?”徐月淮的心陡然跳了起来,只因为她发现日日黏糊在身边的蒋倩倩今天却消失的干干净净,这发现,让她大为震惊。“蒋倩倩呢?倩倩?”“不得而知,”蒋时宸道:“这两日阿娘失踪了,我们忙的兵荒马乱的,我再也没有见到她。”实际上,蒋时宸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却是不敢说的。徐月淮却想到了落水狗刘翠明。“我过去看看。”敲门。蒋明富知晓是徐月淮,准备开门,但周琼华却丢了个眼神,这么一来,蒋明富被吓到了,无言无语退了回来。“是谁?”“你说是谁?”徐月淮的声音冷厉的很,可想而知心情不好。“我们睡了,”在那万籁俱寂里,周琼华冒了这么一句,徐月淮原是先礼后兵,嘭的一声踢开了门,蒋明富呆若木鸡,周琼华不知所措。她环顾屋子,并未发现蒋倩倩。“人呢?”看得出,她怒冲斗牛。“什么人?”说话的是周琼华。徐月淮冷笑,“少在这里给我猪鼻子插葱装蒜了,人呢?”“我没看到她,她不是日日和你在一起,如今,”周琼华开始玩儿倒打一耙,“她人不见了,你找我呐喊?我哪里知道哪里去了,我还没找你要人呢。”“被让我查出来点什么。”但愿,蒋倩倩的不翼而飞和她没关系。今晚注定没办法好好休息了。徐月淮为周绾的事疲于奔命两日,已精疲力竭,但此刻依旧准备出门。看周绾下楼,蒋时宸和阿七周绾等都要随行,看众人盛情难却,徐月淮惬意一笑,“那就注意安全,各自为战。”才准备分道扬镳,却看到远处有个武侯在辱骂一个老者。那老妇人佝偻了腰肢,很是狼狈。“你好丢人现眼,为何偷人家吃的?你这老乞丐。”“我家也曾腰缠万贯,”终于被批评的人反唇相讥,“但如今这不是家道中落了吗?我想偷吃的啊,我现在饥肠辘辘,要不然你给我一口吃的,你行行好吧你。”那士兵眼神嫌恶,示意保持距离。但恶妇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依旧得寸进尺的靠近。这么一来,士兵恼羞成怒。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那恶妇看到了徐月淮,当即喜上眉梢,“阿月,是你吗?”“婶娘?”徐月淮老远就看到了那人影影绰绰的朦胧背影,那轮廓想必就是刘翠明了,果不其然自己还没开口呢,那边已开始吆喝。徐月淮想装不认识都不成了。那士兵带了刘翠明靠近,对徐月淮进行口头批评,对刘翠明进行口头警告,等那士兵离开,徐月淮这才冷冷的凝视一下对方,“婶娘你如今有能耐了,居然开始偷吃的了。”“我无计可施,我是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徐月淮准备大发慈悲。但在请客之前,势必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一刻钟后,徐月淮女扮男装,已到了天香楼外。天香楼内,二楼某一个阴暗的房子里,一个男子握着马鞭挥舞着,那马鞭一下子落在了旁边的枕头上。枕头顿时皮开肉绽,有雪花一般的丝绵飞了出来。那壮汉冷笑,调侃一般慢悠悠开口,一脚踩在了一张凳子上,凶神恶煞一般,“你这样的小娘子,我从业多年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见到一个,但又能怎么样呢?未来还是服服帖帖的,你啊,最好知道什么是随机应变,要你伺候谁,怎么伺候,你好好儿学习就是了。”屋子里。蜷缩在角落的女孩似乎没听到,木然看向墙壁。在那墙壁上,有一只艰难跋涉的蚂蚁。:()俏厨娘穿成恶婆婆后直接开局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