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被他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不、不会是……”黄大夫直起腰,沉痛的摇摇头:“我看不出来有啥毛病。”大队长:“……”其他人:“……”大老爷们不敢靠近湿漉漉的女娃娃,妇女主任没有这些顾忌,她坐在楚酒酒床边,问黄大夫:“没毛病,咋还不醒呢?”黄大夫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不是撞到头了嘛,脑袋这么脆弱,被撞一下,晕几天也很正常。”妇女主任:“啥,要晕几天?”黄大夫摸摸胡茬,“也可能晕一会儿。”众人:“……”您到底有没有准。楚酒酒晕着,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大队长皱了皱眉,转身问送楚酒酒过来的人,“咋回事?”在场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情况说了一遍,“我们也不知道啊,下雨以后,我们就下工了,刚走过来,就听见有娃子喊,抓人贩子。”“是咧,我们一听,这还得了,赶紧跑过去看,结果人贩子没见到,就看见张婆子和这个娃子打起来了,张婆子一推,娃子躺地上,就起不来了。”“不对,是踹的。”“啊?我记得是推啊。”大队长听的糊涂,恰好,韩生义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的,看到楚酒酒安静躺在靠墙的单人床上,他心一紧,刚想过去看看,一个村民就拉住了他。他不知道韩生义是谁,还以为韩生义是村里的小孩。“对了,队长,你问他,他就在那,看的比我们清楚。”大队长诧异的看着韩生义,韩家爷孙到青竹村两年了,韩爷爷除了下地就是卧床,见人就呵呵笑,看着跟老年痴呆差不多。韩奶奶则是永远板着一张脸,让人不敢亲近,至于这个韩生义,存在感最低,大队长每回见到他,都要回忆一下他是谁才行。说句不好听的,韩生义过的就和那老鼠差不多,白天见不着,晚上才能看见一个影子。这还是头一回,大队长看见他出现在村民中间,压下心里的惊奇,他对韩生义点了点头,“生义,你把情况说一遍,慢慢说,不着急。”韩生义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床上的楚酒酒,此时所有人都望着韩生义,谁也没发现,楚酒酒睁开了一条眼缝,然后又迅速闭上了。韩生义:“……”心里的巨石轰然落下,韩生义身体松快了,脑子也飞速的转了起来。他条理清晰的说道:“我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喊救命,跑过去发现,楚酒酒被一个中年男人捂着嘴,我把楚酒酒救下来,他却说让我把楚酒酒还给他,楚酒酒说他是人贩子,张婆子叫来的他,要把楚酒酒卖给这个人。”众人听了,都是一脸的惊讶和愤怒,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张婆子怎么能干这种事!韩生义顿了顿,继续说:“楚酒酒不愿意,张婆子就对她拳打脚踢,非要把她卖掉。”“太过分了!”“张婆子真不是人!”大家义愤填膺,大队长更是额头青筋一跳一跳,他快步走出黄大夫的房间,吼道:“张婆子人呢?!”“这呢这呢。”有村民推着张婆子往这边走,张婆子嘴里还在辩解着。“不是我,真不是我,天杀的,我怎么会卖孩子啊!”大家都出去看热闹了,连黄大夫也走出了门外,韩生义走到楚酒酒身边,看着紧闭双眼的她,神色难辨。外面的大队长非常生气,他呵斥张婆子,“闭嘴!”“人贩子呢,那个人贩子去哪了?”村民回答:“赵连长带人去追了。”大队长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张婆子,“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什么年月了,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卖孩子犯法,要送劳改农场,你知不知道!”张婆子一听,吓得浑身一颤,她听人说过劳改农场,据说在里面住着,都要靠吃草根过日子,她可不想去那样的地方。“我、我没卖!是我家儿媳妇,对,是她找的人,再说了,她也不是卖啊,那户人家是要找媳妇,我给我外孙女提前找了一个好人家,这咋叫卖孩子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不愧是亲婆媳,连歪理想的都一样。大队长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刚要说话,突然,外面有人喊:“来了来了,楚绍来了!”大队长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让村民把张婆子弄一边去,他都没发现自己有多紧张,竟然走出去迎楚绍了。这也是没办法,楚绍这孩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能跟人拼命。楚绍身上滴滴答答的,睫毛上还挂着雨,他不说话,只快步往前走,大队长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要坏事,他赶紧说:“没事,楚绍,酒酒就是撞了一下头,黄大夫已经看了,说没啥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