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帮,就要帮得干脆利落,想辙子将这些毒物铲除干净。霜栖木耐劳耐旱,木质可以冶炼成器,火应当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乱烧一通,这株千年霜栖木能不能活。而且晋琅身上也没有火的阵法,能用的也就只有个水攻。水攻亦有水攻的解法。晋琅思忖片刻,解下发带,将其中滔天水意从洞口灌入。霜栖木结实,除了这一个洞口晋琅也暂时没寻到别处,而这个地方只进不出,便形成了闭口,将树干内所有的蜘蛛都困在其中不得出。不得不说,迴渊水真的多,就发带里这滔天的水意,淹一整个石洞都绰绰有余。霜栖木里传来了许多尖锐嘈杂的声音,但里面是完全密闭的空间,水淹之下,不会有活物存留。然而霜栖木里尖物摩挲的声音越来越近。思忖不过片刻,晋琅收回手,转头就跑。“轰!”幸亏他跑得及时,方才的洞口伸出一只巨型的蜘蛛腿,轻而易举就将洞口凿宽。被淹死的小蜘蛛连水意一同倾泻而出,哗啦啦流了一地死尸。巨型银色母蜘蛛凿破一个大的洞口,从里头爬出来。那几双可怕的蛛目胡乱扭动,敏锐地捕捉到没入拐角的金色身影。晋琅一路飞奔,然双足难敌八脚,那只巨型母蜘蛛带着恨意扑来!洞穴之小,晋琅几乎无路可躲。他也没有那个意向去躲。发带绕于指尖,晋琅驱着上头的水意将它凝成一条强筋有力的绳鞭,在母蜘蛛袭来那一刻挥鞭而出!母蜘蛛肥硕的蛛肚被劈出一道裂痕。里头褐绿色的液体连同蛛丝喷射出来,晋琅向后避了避,只见浊液泼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几个坑坑洼洼的黑洞。看着就恶心。怎么说也是个满级回来的大佬,总不能打个怪还费老大劲儿,那简直白瞎了他的开挂人生。晋琅宰完蜘蛛完全都不当回事儿,回过头一边走一边检查自己这根宝贵的发带有没有沾上蜘蛛的一点点臭气。幸亏是没有。不知不觉磨到了傍晚,眼见日头向下,晋琅带着碧蝶走到入口,顿了顿,决定让碧蝶先走。然后他在入口附近又等了一小会儿,待日落西山,夜幕降临。魔尊大人这才掏出匕首,故技重施,在腿上狠狠地扎下一刀,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冷汗直冒,晋琅连吸了好几口气,在日光最后一抹余晖消散之际,向入口扑了出去。而后稳稳当当落在那位白衣尊者的怀中。晋琅很是“错愕”,只感觉腰腹被迴渊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他抬着头想去看迴渊,然而夜幕降临后,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可怜的小人鱼连抽了好几口气,凭着感觉环住师尊的脖颈,又把脑袋埋进肩颈里抽抽搭搭的假哭。好像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亲密无间,不曾变过。迴渊驱剑,很快将晋琅带回他们的竹林别居。再也不用保持人足,晋琅化出鱼尾,就见两个手掌那么宽的伤口横在鱼尾上,血肉翻张,看着十分触目惊心。迴渊抱着他浸入池中,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微微抽痛,鱼尾也忍不住抽了抽。“师尊…”他紧紧倚靠在迴渊怀里,声音干涩,眼底蓄着一层浅浅的泪花。待疼痛稍微有所缓解,小人鱼才猛然醒悟,觉察失礼。他松了环抱迴渊的手,转身想扎进池里。可这回却是迴渊不松手。“师…师尊,我没事了。”晋琅抽了抽鼻子,想提醒迴渊放开自己。可尊者完全不理会晋琅刻意的疏离,还探出手,似乎要抚向那血淋淋的鱼尾。晋琅岂能随他意。连忙抓住迴渊手腕,小人鱼声音还带着一些颤意,低声道:“师尊…别碰。”迴渊直问:“可是太疼?”“……”晋琅抿了抿唇,想摇头,又想点头。话就在唇边,说也说不出口。迴渊耐心等了他许久,才终于等到小徒弟委委屈屈,一字一顿地说:“师尊若是碰了尾巴…徒儿…受不住。”“徒儿不愿再让师尊困扰…您就让徒儿,自己歇着吧。”他倒是可怜,还向迴渊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这点伤,很快会好的。”静默半晌,迴渊再无动作。晋琅觉得今天自个儿撩拨得也该差不多了,松开手正要往水里进。不料那个老古董不按套路出牌。迴渊将他拢在了怀中,指尖轻轻抚过鱼尾的伤口边缘,随着伤口愈合的麻痒,一股酥麻酸痒慢慢跟随着爬了上来。宽大的手掌终于抚上了他心心念念的漂亮鱼尾。动作又轻又缓,充满爱恋,夹杂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