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静静看着,眼中淌出思索光芒,倒未张口询问。油脂的芬芳留存于唇齿之间,脸上写着满满的幸福。纭星吃的虽是开怀,也不至于将秀秀忽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其充满忧思的眼神。“秀秀,以前我们可曾认识?”“阿姐……你当真不记得往日发生的事?”秀秀反问,对于眼前只略高些许的少女,还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还有此等怪事。““嗯……”此时两人皆是失落。隔了许久,将桌案上所放吃食吃下,小腹微胀,说话时透着不情愿:“若不是墨言所言,在此能得知身世,才不愿待在此处呢。”“你不要相信那个混蛋的鬼话……”秀秀急。脚步声临近,引起两人注意,不约而同屏住呼吸。低哑的声音透着警惕。“何人夜闯我明德书院?”惊的纭星连忙起身,将秀秀护至身后,神色紧张起来。“吱呀。”男子推门而入,影子伸的很长,最后融于黑暗之中。瘦削的脸颊透着几分病态,双眼游离无神,似失了魂魄般。未等其开口质问,纭星忙道:“我就是明德学院的弟子,不是贼盗。”男子所穿衣袖飘然,瘆人的很,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起。若是披头散发走至荒山野岭间,定能吓死赶夜路之人。“也罢,料你也不敢胡言……”如鲠在喉,男子紧紧盯着纭星,要透过纭星看出些什么,却是无果。夜里忽然冒出四分似人六分似鬼之人已然恐怖万分,更别说这般直勾勾望着纭星。“鬼啊!秀秀,赶紧跑……”趁男子还未反应过来,惊呼声后便要从课房中逃脱。拉起秀秀小手跑至窗边跑去,双手,猛然用力想要推开,却是无果。“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从腰间拔出匕首,原本的沉稳随看到那张丧气的脸荡然无存。“哐当。”愣了半晌,嗓子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身子也似不受控制般,拼命砸窗想要将其打开。“鬼啊!”“你不要过来,别过来……”男子前行却无半点声响,衣袖自然垂下摆动着,带上白色高帽,活脱脱一无常。纭星手中油纸放奋力朝其砸去,也不见其躲闪,任其砸至额头,随后弹落至地面。为何不将所执匕首掷出?果断弯腰捡起,手腕发力,朝男子面门掷去。此次,依旧未躲闪,充满悲戚的脸上也未多出个刀柄与半点鲜血痕迹。两女只觉眼前消瘦的身影不断扩大,拥抱着继续喊着。“鬼啊!我们还小不懂事年幼无知还请鬼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呜哇啊……”还未哭出声,屋外洪亮的声音中气十足,怒发冲冠白须倒竖的模样。“是哪个天杀的乱扔飞刀!给老夫滚出来。”气急败坏冲入竟还亮着蜡烛的课房。“慕凌晟,放肆。这可不是你的府邸!”老人扯着嗓子道,“可是你闲来无事胡乱扔刀?”“那个,南先生,其实是我扔的……”“都说了多少遍,是姓南郭不是南!”南郭气的鼻子都歪了,见是身着崭新衣裙的纭星,气顿消去不少。“不是让你去阁楼了么,这么快便出来了。”惊讶过后,站于原地不禁思索:“这没道理啊,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先生你快让他住手啊,不,住脚啊。”纭星急。“莫慌,小公唔……姑娘”南郭干咳一声,气势大不如方才。“他也是明德书院的师长,当初也不知有多少富家千金想要嫁于他。”说罢轻叹,至于这位昔日万众朝思暮想的夫君,已回神,又与初进课房那般魂不守舍。“今日是我失礼了……”虽如此言语,语气之中并未有半分愧意。虽未对两位少女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但确有失礼之处。“……”纭星注视其离开,跌坐于案前,后背冷汗将衣衫沾湿,才哼哼着道:“冷冰冰如根骨头一般,病态如垂暮之人,还有富家千金为之倾倒……”不知该吐槽久居深闺的女子未见过俊朗男子,还是吐槽其人审美异于常人。“凌晟这人呐,才气过人,自然有人倾慕。”南郭先生说道。“就仅仅因为才气么?”纭星绝不相信。“当然不是,慕家家财可不止万贯……”纭星点头,表示可以理解。郎财女貌,门当户对才是正理。“他也姓慕?”至于为何要说“也”字,自己竟不得而知。“百姓百姓,便是同名同姓亦不稀奇,他便是姓慕又如何。”南郭淡然。:()不栖梧桐只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