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绵绵忙道,“事情是这样的,江姑娘随军出征以来,一边医治伤员,一边帮忙忙活众人的伙食,每天江姑娘都会再多煮几碗汤,这其中两碗是给您与蓝三小姐,一碗给江公子,还有一碗便是给我家公子的。”
“胡说!”金子轩不敢置信地看着绵绵,“明明是阿鸢。”
“公子,不是这样的。”被自家公子的话急得跺脚,绵绵继而道,“是江姑娘不好意思亲自送给公子,这才拜托的阿鸢!”
“江姑娘一开始找的是我,可我觉得这样不好,便转交给了阿鸢,只让她偷偷放入公子帐中便好,谁知道”
金子轩皱眉辩解:“可是阿鸢她明明跟我说”
“她是不是满脸羞涩、含糊不清地否认?”长眸盯着金子轩听完这话的表情,魏无羡冷嗤一声,“绵绵,你接着说。”
“江姑娘今天是与蓝三小姐一起来送汤的,没想到和我们家公子撞了个正着,我们家公子估计以为江姑娘效仿阿鸢,于是便提醒江姑娘”
金子轩的原话,绵绵是决计不敢重复的,只小声地说出了金子轩的最后一句话。
“要江姑娘自重。”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已是清清楚楚。
魏无羡勃然色变,握着陈情的指节泛白,浑身渐渐溢出戾气,颤声质问金子轩:“金子轩,你凭什么让我师姐自重?”
金子轩僵着脸,难得的没有回呛。
“魏公子,其实我家公子什么都没做,这是个误会。”
“对啊,魏公子,您消消气。”
帐内有几个金氏弟子纷纷开口劝道。
“误会”两字一出来,蓝熹微黛眉倏地收紧。
要是他们不说这是“误会”,兴许魏无羡还真能消气,而现在,却是不可能轻易消气了。
果不其然,魏无羡一言不发地走到金子轩身前,“嘭”一声将金子轩打倒在地。
气氛转瞬剑弩拔张,金氏弟子见金子轩被打,自是拔剑指着魏无羡。
魏无羡没有犹豫,转身就开始吹奏陈情,低沉诡谲的笛声一响,举着剑的金氏弟子霎时被一团黑气掀翻在地。
他斜眼扫过地上的金氏弟子,没再继续吹笛,侧身一步一步朝金子轩走去,又是一拳挥向金子轩嘴角。
这下众人才回神。
“阿羡!”
“魏公子!”
“魏婴!”
也不知是因哪一声,魏无羡抬起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他深吸一大口气,扭头看向清凌凌的星眸,紧绷着身子逐渐舒缓。
蓝熹微没说什么,只是向他摇了摇头。
冷静下来。
魏无羡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放下了手,敛眉往外走去。
他一走,蓝熹微看向脸色煞白的江厌离,给蓝忘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带着江厌离走出营帐。
金子轩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抹纤瘦单薄的素影,仿佛如魏无羡的那一记拳头,却是重重地砸在了他心尖。
嘴角疼,心好像更疼。
月亮是情动,是心动。
入夜。
皓腕轻抬,蓝熹微搁下毛笔,将桌案上的纸张折了起来。
这是她从蓝曦臣那里拿到的岐山地图,结合一些上过战场的弟子所言,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圈出了三处地方,亦或是她所推算出的,温若寒安置阴铁的三处地方。
单单的三枚阴铁不足以让他们溃不成军,真正厉害的地方,只怕温若寒是以这三枚阴铁为阵眼,在岐山布下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