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立刻进来收拾,白桃也想进去。“若是小姐情况好转了,我还是带小姐回暮云阁吧?若是让人瞧见小姐在起揽竹轩歇了一晚,怕是会影响到小姐的清誉……”秦风反手将人推出去,啪嗒关上房门。“有我在,侯府何人敢私自踏入公子的院子?再者,你们的那个世子,不是今天才跟你家小姐吵架了吗?只对外称少夫人还在歇息,便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的,把心咽到肚子里去吧!”“可是……”白桃还想挣扎,人已经被秦风推着往外走。“夜还长,你且去歇着吧,沈小姐这儿我来守夜便成。”公子和沈小姐的爱情,由他来守护!突然觉得自己任务好生艰巨呢!沈锦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光怪陆离的梦中,她梦见了前世惨死于火海之中。又梦见了爹爹和娘亲,在梦中,她似乎还尝到了很甜的味道,有一道极温柔的嗓音,一直在耳畔轻哄着她。渐渐的,梦中的那些魑魅魍魉都不见了,唯有一股熟悉,而令人心安的冷檀清香,悄然无声的将她裹挟在其间。沈锦月慢慢睁开眼,刺目的光芒让她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美眸。但下一瞬,她的视线便顿了住。映入眼帘的,是年轻郎君优美无暇的侧脸轮廓,他以单手抵额,双眸轻阖,长睫又密又长,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斑驳的暗影。因是闭着眼的缘故,少了几分素日里的孤冷疏离,反而是添了几许人间烟火的暖意。这真是一张极好看的皮囊,眉目如画,鼻梁挺拔,薄唇浅淡,古人常说,唇薄之人皆是生性凉薄之人,可这话也不准。孟宴修唇形不错,却是个再薄情寡义不过的伪君子。而王行之看着冷淡不好接近,实则心细如发,体贴入微。“看了那么久,好看吗?”难怪世人常说,美色误人,这蓝颜祸水也是同样的效果!沈锦月一时看得失了神,冷不丁与王行之猝然睁开的双眸对上。男人如黑漆点墨般的眸子里,盛了一池揶揄的笑意。沈锦月做贼心虚的慌忙挪开视线,“我……我没有偷看,王先生你不要冤枉好人。”说完之后,沈锦月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便又理直气壮的看了回去。“我是正大光明的看,谁让我一醒来,王先生你便坐在我的旁边呢,我不看你还能看谁?”昨夜娇滴滴撒娇的小娘子,一朝恢复了精气神,便又开始巧舌如簧,张牙舞爪了起来。“你霸占了我的床,我不坐在这里,还能坐在何处?”大概是生病会使人反应迟钝,先前沈锦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听见王行之的这句话,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屋内装饰雅致随性,的确是与她的暮云阁全然不是一个风格。“这是揽竹轩?我……我怎么会在此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锦月猛地坐了起来,王行之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流袖拂动间,宽厚微凉的大手,已经覆在了她的额首。“烧退了。”沈锦月一怔,雪白的小脸在一瞬间便如云蒸霞蔚般,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垂都鲜艳欲滴。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王行之便已经收回了手,相比于沈锦月的面色潮红,王行之却是神色自若,便像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脸怎么突然这么红?”王行之见沈锦月面色非正常潮红,便又想伸手一探,但这次还未碰到,沈锦月扭头便钻进了锦被之中。“我我……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热,王先生你……你先出去,让白桃进来,我想更衣了。”锦被鼓起小小的一个包,传来沈锦月闷闷的声音,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便不会被打屁股的孩童。王行之很轻的笑了声,倒也没有勉强,起身道:“躲进锦被中,只会更热。”听到王行之的笑声,沈锦月只觉得两靥更加滚烫了。在锦被中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王行之再次说话的声音了。正当沈锦月小心翼翼的,从锦被中挖出一个小角,往外看之时,正好和白桃探过来,好奇的视线对了上。“小姐,你藏在被窝里做什么呀?”沈锦月小声问:“王先生他……还在吗?”“王先生已经出去了呀,是他叫奴婢进来伺候您更衣的,姑娘您可还觉得难受?都怪奴婢,小姐昨日白天的时候,便有些异常了,奴婢竟没有重视,害得小姐昨夜遭了罪,幸而王先生亲自照看了您一整夜……”沈锦月掀开锦被坐了起来,捂着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听到后半句,忽然抬起眸来。“昨日是王先生照顾了我一夜?”白桃点点头,“是的呀,没想到王先生看着面冷,但实则是个心善之人呢。”原本沈锦月只是想在王行之的心中留一个好印象,届时他恢复了身份,能够帮她一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如今,又一次麻烦了他,沈锦月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了。洗漱穿戴好之后,沈锦月便推门走了出去。院中有石桌圆凳,一棵郁郁葱葱的榕树立于石桌之畔,王行之坐在圆凳上,手中握着一只金勺,正慢条斯理的品尝着一道小食。沈锦月走近一瞧,发现竟是她昨夜特意下厨做的,送给王行之的甜食。“王先生,这道小食已经过夜了,味道便不怎么好了,你还是不要吃了,下次我再重新做一份吧?”王行之却道:“这道小食的味道倒有些不同寻常,是你做的?”“对,是我闲来无趣时研制的,我还取了个名字,叫金风玉露,除了我爹爹娘亲之外,王先生是第三个品尝的。”原来他竟是第三个尝到这道甜食的人,这也从侧面说明,他在沈锦月心中的位置,甚至都能与她的亲人相比较。王行之微微勾起了薄唇。这道金风玉露,外表凝结如纸,色泽金黄,中间撒了各色的配料,入口即化,香甜绵软,虽然隔夜了,但丝毫不影响其口感。:()主母发疯后,掀了婆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