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想要亡魂得以安息,除了诵经之外,还有一个法子。”王行之并未答话,而是一直看着她。沈锦月折身走过来,朝着他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先生愿意随我走吗?”其实沈锦月只是示意王行之跟她出去,但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便伸了过来,在斑驳的光影之中,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他手心的温度很高,很温暖,似是能包容一切。“不走吗?”在沈锦月愣住之时,王行之淡淡出声。沈锦月想将手抽出来,这太过于亲密的举止,不太妥当。但王行之却在问话的同时,反而是牵着她的手,很自然的往外走。一手推开柴门,伴随着吱呀声,千束万缕的阳光撒进,渡在裴景庭的身上,似是瞬间扑散了一切的阴霾与不祥。反正此处也没有旁人,便权当是宽慰王行之吧。沈锦月在心中这般想后,也便主动握住了王行之的手。而原本打算松开的王行之,感觉到了她的回握,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回眸看向她。王行之冲着他嫣然一笑,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往银杏树的方向走。“先生随我来。”小娘子的体温偏低,手骨纤细柔软,冰肌玉骨,如一块上好的冷玉,似是稍稍握重一些,便能捏碎了般。一路走来,王行之并不感兴趣沈锦月要带他去哪里,视线一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这一瞬间,他竟生出一个念想,倘若这么一直握着手走下去,似乎也不错。停下脚步,沈锦月弯腰拾了一片金灿灿的银杏叶,递到王行之的跟前。“我知道,先生对于伯母的心愿,不好写在祈愿牌上,更不好挂在银杏树上,那便写在银杏叶上,叶子与树枝同气连枝,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将写好祈愿的叶子放入溪水中,溪水会带着愿望,传达给神明的。”王行之深深的看着她,容貌昳丽的小娘子,站在灿若金华的银杏树之下,笑意晏晏,那般真挚的告诉他如何向神明祈愿。只是她不知,他从不信天,不信命。但他却伸出另一只手,接过了叶子。可他却想,他能信她。沈锦月见他不写愿望,奇怪的眨眨眼,“先生不动笔吗?”王行之的视线从银杏叶移到了两人相交的手上,沈锦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一直握着王行之的手!赶忙松开,抱歉道:“先生,我并不是故意要握你的手……”“我知道。”王行之顿了下,“是我故意。”什么?沈锦月还未反应过来,王行之便抬手,示意秦风拿笔来,一笔一划在叶子上写下了几个字。写好之后,王行之便递给了沈锦月。“你来吧。”沈锦月道:“这是先生的祈愿,我如何能代劳?”“我说你能,你便能。”王行之直接放到了她的手心,沈锦月便也不再推脱,走到潺潺溪水边,将银杏叶慢慢的放到水面之上。而后闭眼合掌,“请佛祖保佑,先生能得偿所愿,长命百岁。”沈锦月在向神明祈愿,而王行之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一缕光芒透过错落的枝叶,投落在她的鬓发之上,似是在她的身上渡了一层金光。这一刻,竟有一种错觉,她才是神明派到他身边,将他从黑暗拉回光明之中。沈锦月睁开眼,一侧首,却发现王行之盯着她看。“先生,怎么了,是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王行之嗯了声,在沈锦月本能的要摸自己的脸之时,王行之流袖浮动间,抬手拂过她的鬓角。大手一翻,一片银杏叶便恍然在他的手心。沈锦月美眸一晚,“看来神明是听到了先生的祈愿,必然是会保佑先生心想事成的。”“既然是神明的回应,那便该写个反馈。”说话间,王行之便将这片叶子放到了沈锦月的掌心。“先生这是要让我写吗?”王行之平和道:“你一个,我一个,公平。”沈锦月噗嗤一声笑了,还是头一回听说,愿望也能一人分一半的。既然这是对方的好意,沈锦月便也认认真真的在银杏叶上写下了祈愿。“愿神明保佑,父母身体健康,一切顺遂。”沈锦月许完愿将一个香囊拿了出来,打开香囊,里面竟然是王行之寻找了许久的虎符。“我想王先生在侯府这些时日或许是在找这个,这是我在管家时清理仓库无意间发现的。”从宝华寺回来后,王先生被孟家人赶出了府,沈锦月知道这是王行之要去闯荡自己的天地了。又过了几日,突如其来的一道旨意打破了侯府的宁静。是沈锦月与孟宴修的和离书。竟然是圣上的旨意。沈锦月知道孟宴修是皇子,却没想到他如此受宠,居然能让皇上下旨和离。但是心中依然感激更多。毕竟终于成功摆脱了孟家。:()主母发疯后,掀了婆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