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男子身体斜靠空气,骑着一匹毛驴,颤颤颠颠的路过一条溪流,望着溪流旁正在搓洗服饰的女子,刚才还夸下去的脸顿时喜笑颜开。“诺儿哈姐姐~听说你又吓跑了一个慕名而来的追求者?”女子停下动作,放下锤砸服饰的石块,只是默默听着那骑着毛驴语气贱兮兮的男子调侃自己。“不是我说,你就应该像那些中原女子学学,那些小娘子各个柔情似水,小脸都能掐出水来,再看看你那粗糙的脸……”男子歪过头,轻描淡写的躲过女子扔过来如箭矢一般的石块。“……比地上的沙石还能磨剑。”女子见正面攻击对这个脸皮比墙厚的家伙不行,便转变策略,看着毛驴上挂着的一本本羊皮卷书,语气讥讽:“卖小人书的,你那些中原卖不出的房中秘术在这边卖出去多少了?”男子一见女子说起自己的书立刻打起精神,随手拿起一本布满灰尘蛛网的羊皮卷书,轻柔的掸了掸,又细腻的哈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翻开一、两页绘声绘色的开始介绍起来:“我这些的书,那可都是博古通今的大作,人间绝笔的。上面记录的密辛术法那更是神仙难求。就算是远古神灵看见了,那都得磕过九九八十一个响头,唤我一声仙师。”“哦——那些传说中的神灵也对房中术感兴趣?”女子眼神不屑,懒得和这粗糙男子侃大山,端起木桶沿溪离去。“诶,别走啊,天人交合也是术法啊……”“大不了我卖你便宜些……”男子出声极力挽留,但女子还是头都不回,走了。“噗——”坐下的毛驴竟是发出一声讥笑。“你这牲口,笑什么笑?我饿肚子,你不也得饿肚子!”男子不满的拍了拍坐下毛驴,再度悠闲躺下,双手垫在头底。毛驴没再出声,驴尾晃个不停,颤颤颠颠的驮载男子慢慢前行。“兮兮兮~”“雅兮孚~十日哧~乎乎觉厉矣——”男子嘴中随意哼着自己编的曲调,好不快意。“前辈——让我好找!”依旧是头戴斗笠的邹衍一袭长袍遮身,拦在这一人一驴前方。男子头都不愿意抬,像是驱赶小孩一样,摆了摆手:“邹道友,好几年没论道了,不差这几天,等我出海寻仙后再说。”“寻仙?不是访仙?”邹衍拍了拍因为赶路而灰尘满满的长袍,有点意外的询问。“我本就是人间仙,有什么好访仙的,不过是找找看,还有没有同类罢了。”男子悠游自在,语气清淡。邹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位,没话说。周定公,不,哪怕是周定公也不过是这个粗糙汉子的法身之一;一身术法通天,法身众多,特别是一手帝王之术造化斐然,挽救了无数个大周将要覆灭的危机情况。被历代天子屈位拜敬,奉为可比周公者,不过是鲜为人知知道这位粗糙汉子的存在。这粗糙汉子无氏、无名、更无性,具体的身份、来历无人知晓,谁都不知道这粗糙汉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崭露头角,被天子视为依仗的。“前辈,姬静被五方势力围杀的时候,你当时就在镐京吧?”邹衍盘腿而坐,袖内乾坤再度绽放化为玄光,竟是以术法拘留粗糙汉子与其坐下毛驴。邹衍神情凝重,问道:“为何这次不救天子?任由其被诛杀!”粗糙汉子不慌不忙,一点被别人拘留之意都没有,就像是唠家常一样,神色平静:“哪还有真正的天子?”“我所下注的是大周天子,而不是废物蛆虫。而现在的周朝……哼——腐朽不堪!”邹衍挥袖,一只顶天立地的法相轰然落地,激起万丈沙尘,如灰色的丝绸一般遮住太阳。“看来,前辈也是当年国人暴动的主谋之一了……”粗糙汉子男的来劲,坐起身,神情忧愁,缓缓开口:“知道吗,邹衍……”“本来我早就离开九州了,可是那天,那位本该死去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复生的故人……他哭了,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仙人风度……他哭的像一个失去最爱东西的小孩子,没有嚎叫只是流泪,无声的流泪。”“我马不停蹄的回到镐京就是去挽留这位故人的。”“最终他还是走了,他对这个我们一同维护的大周失去希望了……”“他丢下了读书人最重要的东西……消失在雨中!”“我很恨姬静,这个玷污大周血统的杂碎,所以我联络了南方五族,让他们带兵进京,围杀这位必死之人!”“我对大周也没了兴趣,所以……”“你要拦我?!”粗糙男子猛然拔下腰间短刃,愤然一劈,邹衍的法相瞬间爆裂,天边云层被劈开一道骇人沟壑!邹衍袖内飞出棋子,黑白各有,共七枚。“极北七星!”七位邹衍由棋子演化,或持法剑、或握符箓、或执长戈、各持法宝,犹如神灵。一位二品,二位三品,四位四品,加上邹衍本身二品巅峰,可杀一品!“呵呵!”粗糙汉子不屑大笑,脸上是一种极为可怕的表情,犹如地狱的气息攀升,肉眼可见的剑气化为三柄金色华剑,雷弧在周边噼啪作响。二品巅峰!“滚开,毛头小子!”粗糙汉子一句怒吼直接震退众棋子所化的邹衍。邹衍本身嘴中念咒,双手结印。“刚好拿前辈试一试……”邹衍刚想驱使法诀,却突然发现周围情景竟不再是刚才的那个地方了,而是一座山丘之上,不远处即是一望无际的渤海!“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差距?”粗糙汉子浮于半空,头顶竟是虚浮两座被拦腰折断的小山岳。“山水五行——你还是只学皮毛虚无!”话闭,粗糙汉子大手凭空挥下,山岳倒砸而向邹衍。“二品巅峰……文武双修!!!”邹衍不可思议的看着粗糙汉子,万万没想到这位前辈已然达到天人合一,武躯文灵!:()浮萍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