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在她面前其实鲜少生气的,他很会迁就人。他说伤人的话,肯定也是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
裴川不愿骗她,可是在她面前,又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谈起残缺与欲望。
他只是沉默不语。
贝瑶想了想,她小声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穿,你觉得不好看的话,我就不穿了。”
他喉头干涩,轻声道:“不是,很好看。”
到底还单纯,她得了夸奖,就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欢喜道:“你也好看。”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最好看。”
他笑了笑,心中怜爱难表。
他夸她是出自真心,她看他只是因为情感作祟。他现在这个落魄样,无论如何也当不起小姑娘一声好看。
裴川不会以自己的情况来要求她。
每个人只年轻一回,他没有办法陪她走过青春的风霜雨雪,但他希望她有自己的生活,不用因为他顾忌什么。
他第一次这样抱着她,男人胸膛宽阔,哪怕两年牢狱之灾,也没有办法抵消先前多年的拳击锻炼。
他肌理结实,抱着她一同坐在轮椅上。
说实话,贝瑶有些新奇。
她并不记仇,也不容易生气,生完了气,更加热爱生活中让人开心的地方。
这个男人敏感,他小时候坐轮椅被她看见了,脸上都会不悦,现在抱着她一同坐在轮椅上,对他而言是很大的让步了。
她脸颊埋在他胸膛,忍住了欢喜和羞涩的笑。
“探监”时间过去,贝瑶不得不离开。
裴川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第一次有些难言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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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铮海说:“裴川,有心事?”